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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我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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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温暖挽住他的手臂,慢慢地往前走。

身后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只有他们两个缓缓往前,前方有阳光铺满长路。

……

高永城瞪大眼睛,身体不停地发抖。手慢慢地往前,接过了池景深递来的池月的那张照片。

“跳楼?”他喉结沉了沉,哑声问道。

“嗯。”池景深点头。

“你逼她的吗?”高永城看着照片上的年轻的池月,痛苦地问道。

“你在乎她吗?”池景深反问。

“我他妈的当然在乎她,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高永城大吼起来。

“你在乎她,后来还和大姐生什么孩子。你是男人吗?”池景深不屑地问道。

高永城哑口无言,他呆呆地看着池景深,眼眶一红,呜咽哭了起来。

“我想要有钱,我要想成功,我离开池夏,老头儿就不会给我这些了。”

“所以让两个女人为你牺牲。”池景深拧眉,冷冷地说道。

“我想带月月走的。”高永城急急地辩解道:“我还……”

“你还替她顶罪,说索道车的事是你做的。”池景深替他说了出来。

高永城抿紧唇,颓然地点头。他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替我给她上柱香,多烧点纸。是我负了她。她很好,很好,很好……下辈子嫁个好人吧。”

“索道车的事,是谁做的,你为什么认为是她。”池景深追问道。

“她以前谋算过你,我逃亡的时候和她通过话,她说恨你们,我以为又是她……”高永城仰起头,长长一声叹息。

“以为?”池景深微仰下巴,沉声问道。

“以为……”高永城缓慢地点头,双手撑在桌子上,弓着背站起来,“帮我上柱香……”

“你不问问你女儿的情况?”池景深眉头微锁。

“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没有我,对她来说更好。”高永城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里面走。

车驶出六号监狱,车轮扬起的灰尘飞到了半空,吹到了路边静立的一位老太太的身上。风把她花白的头发吹得高高扬起,手腕上的佛珠随着也摇摆起来。

这一条路上要隔两个小时才有一趟公交车,站台只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牌。老太太看上去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身形有些颤微微的,像是随时会倒下。

池景深扭头看了一眼,沉声道:“停车,带上她。”

司机把车倒回去,池景深这才看清,这是于厮年的母亲。

“于厮年转过这所监狱了?”他楞了一下。

“没有吧。”司机摇头,也是一脸惊讶,顿了几秒,同情地说道:“老太太都七十多岁了,现在却落得孑然一身,真是可怜。”

“请上来。”池景深视线盯着老太太,缓声说道。

司机跳下车,扶住了于妈妈,邀请她上车。

老太太一脸感激地过来,连声向池景深道谢,在后座另一头坐好。

那日在于厮年家里,于妈妈穿着虽朴素,但看得出是好料子。现在于妈妈身上的衣服很陈旧,皱巴巴的,染着大块的污渍。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她手腕上这串佛珠了。她身上有股檀香的气味,应该是常年供佛染上的。人很瘦,枯瘦。

“老太太怎么在这里?”司机扶她坐好,看了看池景深,低声问道。

“我来看亲家。”于妈妈双手合十,念了几句菩萨。

丁室长夫妻确实是关在这里。

“走吧。”池景深淡淡地说道。

“谢谢先生,佛祖会保佑你们的。”于妈妈微微侧身,虔诚地念起了经文。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低声说:“老太太住在哪里?”

“我在河东的福来敬老院。”于妈妈低声说道。

“那先送您。”司机说道。

“多谢。”于妈妈转动几下佛珠,从身上挎的布包包里拿出一副老花镜戴上,难为情地说道:“我眼睛不太好了,也看不清你们的样子……”

她一面说,一面扶着眼镜看向池景深。

司机有点担心,若老太太知道于厮年和池景深之间的茅盾,会不会突然心脏病高血压犯了,人死在这车上可说不清了!他猛地加快了车速,大声说:“您坐好,路不太平。”

于妈妈被颠了一下,连忙扶紧了车门,小声说:“好嘞,好嘞……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坐好。”司机大声说道,脚下油门紧踩,往城里急驰而去。

于妈妈一路上特别安静,闭着眼睛,枯瘦的手指缓慢地转动佛珠。

一到福来敬老院,司机赶紧跳下车,把老太太扶了下来。

“老太太,到了。”

“谢谢先生,你们会有福报的。”于妈妈满脸笑容,握着司机的手摇了摇,又向坐在后座的池景深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慢慢地往敬老院里走去。

隔着铁门,池景深看到敬老院的护工迎向她,扶着她往楼内走。坐在坪里晒太阳的一群老人家也主动和她打招呼。

“人缘倒不错,可惜生了个禽兽儿子。”司机撇嘴,不屑地说道:“说不定住在这里的老人们,就有人的儿女是毁在于厮年的手里。”

“走吧。”池景深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

“公司?”司机问。

“嗯。”池景深点点头。

“哪个公司?”司机犹豫了。

“随便。”池景深直了直腰,闭上了眼睛。

随便……司机看了看他的脸色,耸耸肩,那就先到哪里算哪里。

……

温暖三天没来云中,公司里的人只知道她是带孩子去看病了,只有迪沙知道她有辞职的念头。

踏进办公室,迪沙迎上前来,担忧地问道:“路易丝,你做好决定了?”

温暖摇头。

这个决定非常难做。这个产品是她和迪沙几人花了两年多的心血才出来的,现在拱手让给林惠,真的很不甘心。

“那……”迪沙为难地说道:“普瓦图今天要召开会议了。”

“那就开会吧。”温暖大步往会议室走。

国内区的高层管理人员都到了,温暖走到前面坐下,转动皮椅,面朝大屏幕坐着。

迪沙和法国方联系好,会议开始。

普瓦图笑吟吟地向大家问了好,直接开始主题。

“换了大股东?”

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纷纷楞住。但是云中只是法国的一个分公司,法国公司的股东更换不需向云中国际的管理人员通报。

“现在很荣幸地向大家介绍新总裁,林惠女士。”普瓦图对着镜头鼓掌。

温暖飞快地扭头看,只见会议室大门被推开,林惠前呼后拥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林惠和她记忆里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林惠完全成为了另一个人,岁月在她的眉梢眼角雕刻上了盛气凌人的尾纹,一身香奈尔高订的套装上笼着淡雅的香氛。手一挥,中指上一枚惹眼的钻戒星光闪闪。

“都坐吧,不必站起来。”林惠环顾一圈,视线落在温暖的脸上。

按理说,温暖要把她现在的位置让出来给林惠坐才对,但温暖没动。

“路易丝。”迪沙以为她没反应过来,俯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这是新总裁。”

“这是我的养母,在母亲面前,儿女多少会有些任性,我喜欢坐在这里,妈妈没有意见吧。”温暖唇角一扬,轻声说道。

会议室里议论了几句,视线落在母女二人身上。

“当然,你坐。”林惠笑着点头。

温暖看她的身后,清一色的外国壮汉,齐齐瞪着她。

外来的和尚念不好经,温暖一点也不怕。她拢拢头发,继续看向大屏幕。

“普瓦图先生,是不是从此刻起,一切决定由林惠女士做出?”她轻声问道。

“对,祝你们鸿图大展。”普瓦图笑眯眯地点头,拱着手,生硬地说了句中文。

大屏幕关上了。

林惠走到温暖身边,手轻轻地摁到她的肩上,捏了捏,笑着说:“云中国际前景很好,要感谢大家为云中国际打下的基础。”

一阵掌声响起来。

“我现在做个简单的人事调动。”林惠双手压了压,大声说道。

温暖抬了抬下巴,等着她的下文。

“刚刚你们也听路易丝说了,我和路易丝是母女。我想让她更好的锻炼,所以……”她顿了顿,笑着说:“我想路易丝去主持产品的生产工作。”

这话无异于往会议室里丢了枚炸弹,大家都议论了起来。

温暖托着腮,没出声。

“还有,我要给大家介绍云中国际的新一任执行总裁。许衡先生。”林惠拍手,扭头看向大门。

温暖往大门口看。这是林惠从哪里拔来的一根葱?身宽体胖,像行走中的水缸。

“各位好,我是许衡。”许衡看了一眼温暖,走到了林惠身边。

温暖这时候再不站起来,大家要看笑话了。

其实温暖明白,林惠就是要恶心她。谁让池景深毁了她的亲生女儿呢?

她缓缓站了起来,笑了笑,轻声说:“你好,许先生。”

看她神情平静,大家摸不透她在想什么,都直直地看着她。

“温小姐好。”许衡的神情有些谄媚。

“继续开会吧。”温暖抬了抬下巴,打了个响指,“给林女士和许先生添两把椅子。”

“路易丝?”迪沙以为她受刺激了,又赶紧提醒她。

温暖笑了笑,坐回原处,淡淡地说:“等到工作交接完,我会遵母命,去产品处报道。现在继续开会,把这几天的工作说一下。”

林惠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看了看温暖,慢步走到了新加在温暖身后的椅子前,扶着扶手,优雅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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