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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有些局,是时候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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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段华音毫无心理准备,当场愣住。

她想要恭喜沈凌绝,想问问明日之事,问问自己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脑子不够用了,吐出来的话颠三倒四,吞吞吐吐,附带上僵硬的笑容,事后自己想想都破绽百出。

不过沈凌绝既然愿意把禅位之事告诉她,就表示信任她,不会多疑吧?

毕竟她擅自跟他进入地宫,还翻找机关都没有被计较。

沈凌绝很有耐心的听完她颠三倒四的话,好似漫不经心般道:“吐故方能纳新,在禅位之前,有很多绊脚石要除掉,才能保证前路畅通无阻。”

绊脚石?

段华音心里顿时钻出几个名字,沈幽篁,段流韶……甚至自己的名字也在名单之后闪烁,一如她惊疑不定的心。

她听见自己还算镇定的问:“绊脚石是何意?难道有人要阻挠禅位?”

“嗯。”沈凌绝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远方:“沈幽篁谋逆之事想必侧妃定然之后。之后因为他突发急症,父皇怜惜,不忍他带病流放。格外开恩,让他留在京中治病。但是给沈幽篁看病的三位太医接连出事,裴祖更是被毒杀。”

段华音手一颤,掩饰般的抬起手捂住嘴巴,轻声道:“怎么会这样?”

沈凌绝目光微偏,眼角余光看着她,淡淡道:“本宫怀疑沈幽篁并没有真正的疯癫,他只是佯病留在京中,想要图谋不轨。”

段华音又是一颤,按住心口。

原来沈幽篁的心思早就被沈凌绝看穿了吗?难道沈凌绝最近都在安排对付沈幽篁?

沈凌绝道:“今夜京中必有大事发生,侧妃留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

段华音抓住沈凌绝的胳膊,道:“那殿下岂不是会有危险?”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该为沈凌绝担心,还是在为沈幽篁担心。

如果沈凌绝要对付沈幽篁,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沈凌绝是太子,如今又得皇帝信任,禁军,十率府亲兵,甚至京兆尹都可以随意调动。

只要一个指令,困在承王府的沈幽篁便如同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若是那样,段氏和沈幽篁所有的安排布局也将付诸东流。

段华音扣住沈凌绝的手不自觉的缩紧,她的心不停的在摇摆。

她知道兄长跟沈幽篁有一番交易,以宁南郡为筹码,协助沈幽篁夺得大玥皇位。

但是定下盟约之时,并不知道相思蛊的效用。他们在大玥的势力微薄,只能借由沈幽篁之手,一来谋夺宁南郡一地,二来推沈幽篁这个狭隘阴毒之辈为帝,毁掉大玥根基,三来亦不乏借此引开旁人注意力以谋夺万佛阁下那件宝贝的意思。

可是,眼下的情形却是,距离帝位半步之遥的沈凌绝受制于她的相思蛊,很快就会变成对她言听计从之人。

段华音的心脏不可抑止的颤了颤。

如果,如果大玥的皇帝听命于她……

这个设想着实太诱人了。

段华音情不自禁的抬头去看沈凌绝的神色,仔仔细细的,不放过半分细节的去打量沈凌绝。无数画面从她脑海中划过,最终融化在沈凌绝倏忽一笑之中。

沈凌绝离开之后,回到琳琅阁中。

虽然除夕之后便罢朝了,各处递上来的折子,官吏送上来的奏章都已经封存,要等到年节后各司各处的衙门重新点卯,才开始批阅,但是沈凌绝也不曾闲着。

除了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失去了女主人的太子府,还有皇宫,还有沈幽篁的事情,甚至洛芸萱的下葬事宜,都需要他亲自过问。

而守灵之夜的一番试探,也让他看清楚了段华音。

有些局,是时候启动了。

段华音劳碌了整夜,又累又困,望着沈凌绝离去的背影无力挽留。当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视野中,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如纠结的内心。

布好早膳的婧月从沛雪殿中迎出来,陪着段华音站了许久,打断她道:“公主,回去吧,外面冷,别吹了冷风着凉。”

段华音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言不发的回了沛雪殿。整个早膳脑子都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直到婧月伺候她洗漱完,将她扶上床,她才恍然惊醒一般握住婧月的手道:“得去通知沈幽篁!”

她那相思蛊培育的时间太短,且沈凌绝的内力又太过强悍,虽说眼下看来好像她对沈凌绝的影响在逐渐加剧,可是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相思蛊会失效。

必须得带沈凌绝回南疆才行!

她去过一次地下宫殿,也未能找到那件东西,兄长的计谋有一半未成,另一半不容有失!

段华音顾不得添衣,穿着中衣便快步走到桌案边,让婧月给她研墨,铺陈开宣纸。

段华音急不可耐,唯恐自己刚刚迟疑的工夫,沈凌绝就已经去了对沈幽篁下手的路上。

可若现在是凤凝烟的话,便不会有此顾虑。

凤凝烟了解沈凌绝,沈凌绝不是那种握有武力,便恣意妄为之人。若是要对沈幽篁下手,早就动手了,岂会等到现在。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沈幽篁,落下残害手足的污名。

可惜段华音不是凤凝烟,她只会想若是自己,一定会杀之后快,便觉得沈凌绝也会如此来保证自己顺利登基。

不能让沈凌绝登基。

沈凌绝还未完全受控于相思蛊,一旦登基,她便很难将沈凌绝带回南疆了。

段华音心急如焚,落在纸上的字迹宛如她的心情,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尖利,笔画之中锋芒毕露,已是不成功便成仁之势。

花若雨收到段华音的信笺,一目十行的看完,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耽搁,赶紧送去给沈幽篁。

离皇帝禅位还剩下一日,整个京城都隐没在一种绷紧了弦儿一般,紧张,又诡异的平静之中。

沈幽篁从早上起来,心跳便已经不正常了,可也知道这时候心急无用。

越是到关键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要按捺得住才行。于是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唤了舞姬伶人,饮酒作乐。

只是一直颤抖个不停的左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舞姬们的舞姿,伶人们演奏的乐曲,甚至滑过喉舌的酒,都看不见听不见,亦尝不出滋味。

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神魂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花若雨匆匆而至,看了信笺上的内容,才将他唤回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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