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宇文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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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有人进入殿内叩首。

此人名叫小海子,打小便是大皇子的贴身侍从,最是熟悉他的日常起居。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皇后端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一旁的宇文霖也随即坐了下来,抿了口杯中的茶,打算继续看这出戏接下来该怎么演。

她这一步棋走得好险,熟不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皇后都不会轻易放过她。若是大皇子真的换了哮喘,那今日在殿内的这些下人,只怕都得一命呜呼了。

得了皇后的允许,秦雪歌没有犹豫,当即问道:“请问大皇子平日里可有喘息、气急、咳嗽或胸闷的症状?”

小海子一怔,看了看秦雪歌一时语塞。

他不过是个下人,若是让皇后觉得自个儿没能照顾好大皇子,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皇后怒道:“从实回答,若有半句隐瞒,本宫决不饶你!”

小海子一个激灵,哪里还敢隐瞒,连忙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大皇子近来的确胸闷气急,小的请太医看过,只说是大皇子饮酒过度,需好生休养便能康复……”

皇后闻言秀眉一蹙,太医已然吓白了脸,不敢再多说什么。

宇文霖提议道:“姑母不如传陈御医前来诊脉。”

陈御医是太医院的院士,医术高超,深得后宫嫔妃重用。

陈御医到的时候,瞧见秦雪歌也是一愣。

之前他去秦府替慕容氏看过病,对秦雪歌印象深刻。

陈御医进殿内替大皇子重新诊脉,再次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他朝皇后轻轻点了点头,在场的下人们见状,皆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皇后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她不愧是掌管六宫的女人,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陈御医可有把握为大皇子医治?”皇后沉声问道。

陈御医恭敬道:“微臣必须如实告知娘娘,哮喘之疾自古便无良方。不过微臣还是愿意尽力一试。”

话音刚落,秦雪歌突然说道:“大皇子如今病情并不严重,若是能用针灸之术刺激体内穴道,再行放血之术,不出一月便能康复。”

陈御医怔住了:“放血之术?”

“是的,只要在起始穴和太渊穴两处穴道扎针半月,再在大皇子喉部行放血之术,五日一疗程,三个疗程便可彻底康复。”秦雪歌笃定地说,如同一个有多年经验的医者,丝毫没有迟疑与犹豫。

皇后问道:“你懂得医术?”

秦雪歌毕恭毕敬地回答:“臣女的外祖父也曾是名郎中。”

这是她在原主记忆力搜索到的,刚好能够派上用场。

放血之术,虽然听起来骇人,不过在这个年代的医术里,也是有过记录的。只是这门医术小众,会的人不多,也就没有普及。

秦雪歌当特工的时候,就经受过医学方面的培训。而且有她随身的凤凰坠在,要想医治大皇子轻而易举。

宇文霖黑眸一亮,嘴角浮现出笑意,若有所思地盯着秦雪歌。

“她说的放血之术,可是确有其用?”皇后忽然问陈御医。

她尽管不懂医术,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又怎能放过任何治好大皇子的机会?更何况秦雪歌还算老实,从入宫起便小心谨慎,嘴里也不曾有半句谎话。

如今她说放血之术能治好大皇子,或许也是有理有据的。

陈御医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医术上记载的确有放血之术,这种医术民间的郎中用得更多。放血之术对哮喘之疾有效,不过却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施展的。大皇子天潢贵胄,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又怎么能够对其放血……”

秦雪歌和陈御医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这一点是她之前没有考虑到,古代讲究血脉,以皇帝为真龙天子,大皇子身上自然也是流着“龙血”的。

要让皇族的人接受放血,简直是难比登天。

这也是为什么放血之术没能进入宫廷的原因。

皇后观察到了她的反应,沉思了片刻,而后遣散了下人们,却没有让秦雪歌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正殿内,只剩下皇后、宇文霖与秦雪歌三人。

皇后半靠在榻上,揉了揉太阳穴,问宇文霖:“霖儿有什么看法?”

宇文霖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道:“侄儿对医术未有研究,无法为姑母出谋划策。”

皇后抬起眼眸:“霖儿自小天资聪慧,又得太傅青睐,怎么着也比我这个妇人见多识广。”

宇文霖轻声一笑,淡淡说了一句:“姑母过誉了。”

他的笑容里隐瞒着一种危险,表面上是平静的,内里却暗藏着杀机。

秦雪歌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猜测。

皇后与宇文霖虽然是姑母与侄子的关系,可是两人却不像正常亲戚那般亲密,反倒是客气得有些过分。这种奇特的生疏感让秦雪歌很别扭,同时也很好奇。

宇文霖是皇后的亲侄子,也是唯一的亲属,她为什么会不待见他?

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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