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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签下生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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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拍手喝好:“这就是小瞧女人的下场!”

连苼跃下马背,走到众军士跟前,此时的她就像是胜战而归的大将,威风赫赫,浑身透着一股不可逼视的光芒。那营头和几位军将们更是面如死灰一般。在沉寂中,连苼喝道:“来人,把那闹事的伙夫都带上来。”

“是!”

那聚众闹事斗殴的两伙伙夫皆被带了上来,跪在众人跟前。

连苼扫向地上所跪之人,冷声说道:“军中有军规,吵闹斗殴者,蔑视上级者,懈怠职务者,均视同大罪不可饶恕!将来自主营和申旗营的两名斗殴的伙夫,斩首示众!其余参与闹事者,一律革除军籍,赶出兵营!”

“啊?饶命!太子妃殿下饶命啊!”那两名伙夫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砍头。

连苼的话语不容置喙,“军令如山,带下去,立斩不饶!”

“是!”曦云身边四名随军大步走上来,将那两人拖至十米远外,当众挥刀斩首,毫不留情!

当那血淋淋的人头滚在地上,抽气声此起彼伏,这时候这营中的军士们才恍然回醒过来。顿时便又对连苼生出了一股敬畏。连苼却仍不甘休。

“刚才这一战前,生死状已签。军中无戏言,既然你们输给了我,就该当自刎!”

连苼握着那白纸黑字,像是宣判生死的神祗。

这一刻,她的形象无疑又在军士的心中跃上了一层。

“怎么,都是怕死的不成?”

连苼冷笑道:“当了一名军人,就要有军人的觉悟。战场上怕死的人,就只有被敌人屠戮的下场!自己况且不能保护,又谈何保家卫国?你们的家人、亲人将来也同样会被敌人的长枪刺穿,被敌人的万箭射死!”

“我们技不如人,小觑了殿下,今日既然败给您,心服口服!”

之前那自告奋勇的十九人都相继的走了出来,齐齐跪倒在地,拔出佩刀,就要自刎谢罪。

就当他们手中的佩刀要落下之时,周围眼睁睁看着的人无不是震惊到一时间无法回神的,连苼拂袖挥来,一股强风扫过,只听叮叮咚咚佩刀掉落的声响,那些人手中的刀均被她一掌打掉,人也都翻仰在地,各个又立即趴跪起来,不明所以,却又带一丝希望的看着连苼。

连苼一一的垂眸望过这些勇猛之士道:“你们的命,今日暂记在我的账簿上,记着,你们的人你们的命从这一刻起,都是我的,忠我者赏,逆我者亡!”

那十九人皆瞠目结舌,又浮上惊愕之色,皆纷纷跪拜叩头:“谢太子妃殿下不杀之恩!我等今后,必为殿下效忠!”

连苼冰冷的眼神又扫向那些不敢迎战的人,冷声道:“申将军,赵将军,云将军,将那三十一名没有胆量应战,又没有胆量自刎的军士全都拉下去,——斩!!!”

“什么?真要斩?”那营头见她打掉了这些人的佩刀,只当连苼也没那胆量敢在营中杀这么多人,谁知道又听她如此一言,顿时脸色发白。

连苼冷冷的盯着那营头,“不是我要杀他们,而是他们技不如人,输给了我这个女人,既然都签了生死状,自然是军法处置。这军中,从来不缺勇猛之士,似他们这等贪生怕死,一味只知道骄奢纵横之徒,要来何用?”

“太子妃殿下,请您息怒,请您高抬贵手啊!”

顿时一众人跪下求情。

连苼一扬手制止,冷面喝道:“斩!!!”

咔咔咔咔!数十颗人头落地!几乎是在片刻的时间里,那些滚在地上的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人头就那般真真实实的摆在众军的眼前。不服的开始颤抖,不屑的开始害怕,不啻的开始胆寒,不敬的开始敬畏……从酒宴上的据理晓人、以理训诫到安排曦云谢宝珠出其不意的偷袭,以兵威慑、以将镇压,再到她亲身上阵信服众人、恩威并施——这一招三管齐下,虽不说让这些军士通通对她改观,那也算是将这新营改了头换了面。

所以,还没完。

连苼知道,这些人散漫、骄奢、纵横惯了。长期的难以管制并非她一夕就可以改变的。这才只是个开头,让他们从心底彻底改观,还得从新整顿带头的血脉。遂借着此机会,连苼一鼓作气,对领头人等喝道:“你们懈怠职务,管教不利,违背圣意犯下种种不可饶恕的错误。所有人降为庶兵,充入杂军!所有人听着,不论是申旗营,还是其他新营,一律照此规矩,革除所有六品以上军官职务!另择人顶替!今后,若再有不服我者,可尽管来找。若再有罔顾军规者,一律严惩不贷!绝无虚言!我不管你们之前在的地方是怎样,到了这里,就只能遵守这里的规矩!在这里,出色者重赏!落后者挨打!”

“我等愿誓死效忠于太子妃殿下!!!”

那十九名猛士率先高声吼道。

“吼!吼!吼!”也许是处于此刻那前所未有的激,情。被震慑,被鼓舞的军士们也跟着吆喝起来。仿佛一夕之间,那散漫无章的兵营已经彻底的变了个样。

离开申旗营,回到主校营大帐,申屠还是没能忍住他的激切。

“这三管齐下,恩威并施,妙计连连,可谓打得他们是落花流水,应接不暇!高!高!实在是高!实在是酣畅淋漓!”

赵拓和徐海等人也都仰首大笑起来,“哎呀,这个小子,真怀疑她投错了胎啊。哎呀!不好,末将有罪……有罪……忘了您已经是太子妃殿下了。”

连苼也笑了起来,“赵伯伯,您自幼看着我长大,还跟我讲这些虚文?在外可以对我恭敬称呼一声太子妃殿下,在这兵营中,这些礼节就可以都免了。顶多,让我揪一下您老将军的胡子!”她说着还真伸手来揪,惹得赵拓笑得是前仰后伏,“这个娃儿,真真是顽劣!”

徐海也笑道:“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风范,这一眨眼就成了个孩子了。要是让刚才那些军士看到,还不大跌眼镜?哈哈哈!”

“诶,曦云,你怎么不说话只管把脸红了?”申屠的话突然惹得众人把视线投放在曦云一人身上。

曦云本是痴痴回想连苼刚才的风采,不禁对连苼的爱意又升华了一层。想着想着遂红了脸。此时被人发觉,他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紧张道:“我,我……”

谢宝珠可看得明白,虽然心像被针刺着,但她立即开口替曦云解围,“太子妃殿下有如此惊人的睿智。不仅是宝珠感到羞愧脸红,所以,云将军和许多的军将们,大家都感觉到既敬佩,又羞愧。”

赵拓和申屠几人含笑点头,“我等的确是要感到惭愧啊。”

连苼含笑道:“惭愧的是我。诸位都有一技之长,连苼不过是仗着有点小聪明罢了。”

众人又笑罢一番。徐海道:“只是,这回将他们的领军人物大换血,是否会引来上头的不满,借此参我们一本?”

连苼道:“会有。但如若不换,无法从根本改变状况。只要上头拿不到我们的短处,他们也奈何不得。对此我还有一个想法。替换的人当中,可以将那十九名猛士换上。这些人既然不怕死,就有领军的气魄,想必平时在军士中也是起到领头的作用。如果委以重任,再加以调教,我相信他们会帮着我们驯服底下的军士,那样,比我们亲自管束要见效得多。所以其他新营中,也想办法,挑选出勇猛之士,有机智有胆识的人担当。而我们只调派最重要的几名大将过去镇压大营即可。如此可以服众。”

赵拓点头道:“嗯很好,我方才亦有此般想法。”

徐海道:“那就这么办。”

天色不早,连苼出了大帐便也准备回宫。

“太子妃殿下。”

曦云跟了出来。

“曦云,私下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听见你叫我连苼。”

连苼含笑望着曦云。

曦云迟疑的颌首,“……好。连苼。”

“有事吗?”

曦云痴痴的看她一眼,很快又不着痕迹的垂了头,“只是想问问,你在东宫好不好。”

连苼大概知道他指的是她和雪成还有萧绝之间的事情,含笑道:“不怎么好。但有你关心,我想我会好过些。”

曦云蓦然抬头露出了笑容,沉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三个字曦云留给了自己。

连苼笑道:“有时候觉得,你真的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峰。曦云,好好照顾宝珠。她是个很难得女子。”说完这些,连苼便坐上了马车,同晓山一道离去。曦云痴痴的站在原地,刚才的笑容又变得凝重。也许这份卑微的爱,他永远只有埋藏在胸膛中……

马车奔驰在帝京的大道上,忽然车外传来咕咕,咕咕的暗号声。

“晓山,把车停下。”

晓山长长的吁了声,马车缓缓停下来。

连苼推开车窗,伸手便夹住暗中飞来的一枚暗镖。

取下纸条,摊开一看,面色变得凝重。

“晓山,转道回太傅府。”

“公子,时辰不早了,真要回府吗?”

晓山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把马车赶得倍儿快,很快就到了福禄街。连苼径直入府,来到太傅府后花园后的一座旧的小别苑,这别苑曾是以前留下来,几间的房子,久无人住。自太傅府多年前翻新扩建后,这后头就废弃了。最近楚清河等就住在这里。

“苼儿,你怎么突然回府了?”

楚清河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高兴。

“原本明日就要派人告诉你,三天后姐就要走了。”

“等不及了,姐,你今晚就必须离开!”连苼严肃的神情让楚清河也凝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此时那兄妹二人牵着凌儿走出来,凌儿开心的唤道:“四舅!你教凌儿剑法好不好?”

连苼先蹲下来哄了哄凌儿,这才对楚清河道:“大概是伯颜得知凌儿被‘害’,以及你失踪的消息,他已经调兵于汴州边境,和我们开战了。”

“什么,这是怎么传过去的?”楚清河意外道:“这消息连帝京的人也甚少人知道,想不到伯颜如此快就得知了。”连苼道:“看来伯颜在帝京有安插耳目啊。”楚清河道:“看来我真是不该回来。”

连苼安慰道:“其实就算你不回来,南隐和我朝的关系也到了僵持的局面。这战,总会开始。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今晚就走吧。我已经派人传信给大哥,让他安妥好一切。”

楚清河将连苼抱紧,“苼儿。三姐这一走,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更不知道再见时会是什么情形。”

连苼双眸灼热,含笑望着楚清河,坚定的道:“姐。就让我来背负家国大义,姐就选择你的爱人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和伯颜,姐就坚定的选择伯颜吧。但我的心,永远都和姐你在一起。”

楚清河紧咬牙关,泪含动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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