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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宝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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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见到将军,将军的脸就在宝珠的脑海中抹不去。我喜欢将军!”

曦云第一次没有推开她,却沉默的站在那许久。谢宝珠能够感觉到他四肢的冰冷,能够感觉到他几乎快要停止的心跳。

“曦云一直都知道,宝珠你对我的情意。曦云是个莽夫,但还不傻。恐怕宝珠你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因为心中深深的藏着对连苼的爱意,所以曦云不愿意再接受任何女子的情。曦云自知配不上她,更配不上宝珠你。在曦云心中,宝珠是个足以让人心动的女子。但曦云不能在爱着别人的时候,辜负了宝珠你的心。”

谢宝珠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不断有泪水淌下来。

“宝珠不在乎……只要能和云将军在一起。”

“对不起,宝珠。”

曦云拉开了谢宝珠的手。

谢宝珠静立原地,只能不断的淌下泪水。

太保府。

萧骜今日走进墨玉阁,嘴角带着莫测的笑意。萧骜来墨玉阁之前,从南星那打听了些情况。听闻萧绝近日的内伤不仅未好,反而加重了。说是气燥火盛,昨夜甚至咳出几口血来。到底二弟在烦恼什么事情?以至于弄到自己这般田地。

走进墨玉阁暖阁,只见萧绝正躺在庭院中,庭院摆着一张可躺着的太师椅。萧骜走近来打量,见萧绝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像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所致,此时盖着两张毯子,正一手撑着额头小寐。左手上依然包着厚厚的纱布,这断指之痛,痛可入心啊!

“二弟?”

萧骜见萧绝睡得沉,便走近几步。

此时庭院中并无人侍候,想必是被他这好清静的二弟给遣走了。

走近了看,萧绝眉眼紧皱一起,额头渗着一层冷汗。

“二弟。”

萧骜又低低喊了声,伸手摇了摇萧绝的肩膀。

突然,萧绝猛地握住他的手腕,那双狭长的凤眸幡然张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为我留下!!!”

一声嘶哑的呐喊,让萧骜怔了怔。

“二弟可是在做噩梦?”

萧骜见萧绝乃是惊悸中说着胡话,很快平复心情。

“不知二弟梦到了谁,让二弟如此这般恼怒?”

萧绝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渐渐掩下噩梦中带来的惊悸,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冷汗,坐起身来。

“大哥怎么想起到我这墨玉阁来?”

萧骜极少踏足他的地方。

“看来二弟的伤情并没有好多少,见二弟痛得这般,大哥也很是心痛。”萧骜择一旁的凳子也坐下来,“二弟待在阁中养伤,半月里未出门,大哥来看看你是应当的。”

“有劳大哥关心。绝很好。”

“看来二弟养伤的这些天里,对外头的事情果真是不闻不问?”

萧绝知萧骜话中有话,突然眼神一暗:“朝中生了何事,让大哥亲自来跑一趟?”

萧骜笑了笑,说:“我见二弟这墨玉阁丝毫没有动静,正感到疑惑。看来,二弟是真不知这事。朝廷可是下了旨了,正月十二就是太子大婚之日。这太子妃人选,恐怕连二弟想也想不到……”

萧绝整个人一震,哪怕萧骜没有把话说完,可他却忽然被一股惊涛骇浪般的震怒笼罩。

萧骜将萧绝的神情看在眼里,道:“这楚蔚果然厉害,这次非但没有垮下来,反而还攀上了高云彩霞。这楚连苼也和她爹一样厉害,非但没死,反而一跃成了太子妃。二弟,你说,这事情有多可笑?”

萧绝的眼神,有一刻透出嗜血的寒芒。

“的确是件可笑的事。如果大哥没有旁事,那绝想要回屋休息……”

萧骜起身,手搭在萧绝肩头轻拍了拍:“好好修养,保重身子。大哥有时间再来看望你。”说完转身朝墨玉阁外走去,嘴角缓缓牵动一抹莫测的笑意。

萧绝的手骨关节握得咔咔直响,两手掐在太师椅扶手上,三根断指立即渗透出新的鲜血,很快染红了白色的纱布。他的眸中卷起骇人的风暴,嘴角噙着一抹冷绝的笑容,双目充血,浮上狰狞,蓦然身子前倾,啐出一地的鲜血!

“二公子!”

刚才端着药进来的香冰,见萧骜在,便下意识顿住脚步站在角落里听他二人对话。当她看到萧绝整个人摇摇欲坠,顿时把药也砸了,快步跑上来,只瞧着太师椅下一滩怵目惊心的浓稠鲜血,唬得脸色发白!

刚走出墨玉阁的萧骜,远远的听到香冰的呐喊,顿了顿脚步,嘴角浮上一抹深深的笑意。

“好。好……竟连你们也……”

萧绝死死握着香冰的手腕,掐得双目发红。能在他墨玉阁瞒得住消息的,除了他娘温兰一人,还能有谁。能够将逐影残风调开的人,除了他娘温兰一人,还能有谁!

“为什么,为什么!”

“二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香冰露出歉疚的神情,泪落两行,心痛不已。

萧绝满嘴的鲜血,浅紫的华裳染了大片的血渍。

他那样愤怒的眼神,就像一团火焰能瞬间将天地都焚烧毁灭。

他颠颠倒倒的站了起来,扶着巨痛的心口,不顾流血的断指,眼神越发的狰狞起来:“滚开!”

香冰被他用力推倒在地,闻声赶来的奴才们也惊得不敢近身。

“绝儿。”

此时温兰走进来,站定在墨玉阁庭院中,拦着萧绝的去路。

萧绝的眼中,剩下的惟有目空一切的冷漠,“让开!”

温兰道:“娘不拦你。但你总该换身衣裳。”

萧绝盯着温兰,只是毫无情感的盯着。

温兰眸光深不见底:“来人。扶二公子回房更衣梳头。”

太傅府。

当萧绝闯进降雪轩的一路上,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拦着他,而府中人见到他也并不觉意外,好似是连苼一早就吩咐过。所以萧绝在飞雪亭外见到了连苼。而她正在挑选大婚那日所用的胭脂膏。四五名宫女并排站着,大红漆盘里盛着各色各样的香脂,五彩缤纷,香气四溢。均是从宫中送来的贡品。

她穿着一袭雪白色散花如意云烟裙,披一件朱红色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朱红衬着雪白,宛若红莲落凡尘,绽在浩无边际的香雪海之中。一缕黑发如云半绾露出整个饱满的额头,长发未加以任何修饰,清泠的随着岁春的寒风飞舞,淡淡扫过她薄红唇瓣。在她肌肤上肆意的一亲芳泽。

“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怎么没有好好修养吗?”

连苼定定的看着萧绝。

他的脸色灰暗无光,凤眸中浓浓的嗜血杀意让所有人退避三尺,哪怕靠近半分都会无辜身死。

听着她平常却又冷淡的语调,萧绝浑身每一寸肌肤都降至冰点。

“你是在为谁选脂膏,是为了嫁给我,还是为了嫁给他?”

“这些均是御赐贡品,太子妃才能享有的尊荣。”

“你除了做我的人,谁还敢来夺你。除非他做我萧绝一辈子的敌人!”

“没有谁来夺,我只是……选择了自己的心。”连苼站定在原位,萧绝已走到她跟前,二人对目而望,身旁的奴才和宫女不敢抬头,纷纷退避三步。“你说得对,我只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对慕容雪成的感情,是我自己也意料不及的。当他为我不顾性命当着天下人的面,替我挨下那一百鞭,我才知道他对我的重要。在他的心中,我胜过一切。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你追逐的一场胜利。”

这么多年,萧绝最深刻的担忧便是害怕有一日,听到连苼亲口说出这样一番话。所以这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也被她击得粉碎!

她不懂。因为太过在乎,才会更想抓紧。因为她太重要,所以才想给她最好的天下!

萧绝哧哧的笑了起来,扬起三根断指,包裹的纱布松散了大半,三根伤痕累累,血迹斑驳,触目惊心的指头接在他的手掌上,“什么样的胜利,会值得我付出三根手指?是谁让我日夜忍受这锥心似股般的疼痛?苼儿,不要再捉弄我,乖乖的现在就跟我走……”

连苼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的指头,她好像耳旁吹过的风,就要从他手中逃脱而去,如何也抓不着。惟有她的心在那一刻抽动着,所有的泪和血都流进了她的心深处。

“我曾给你机会,但你错过了。”

春寒料峭,风吹进人的四肢百骸,把人都冻得瑟缩不已。

萧绝目眦欲裂,“七天,难道七天你也等不了?”

连苼淡淡的一个转身,道:“狐狸,不止七天,我等了你整整三年啊。那天晚上,我说我等,我等了,你府外的杏树下,我等了你整整一晚。我以为,你会毫无迟疑的跟我走。可我等到你府门口的灯熄了,雾深了,天亮了,你始终没有走出那座大门。如果那天晚上你从门里走出来,就不会错过我。”

萧绝的世界一瞬间暗无天日,眼瞳里卷起狂龙般的黑色风暴!

“做我敌人的下场,惟有被我毁灭。苼儿,你休想要嫁给他太子!”

萧绝愤然转身离去。

连苼立于飞雪亭外,两颗泪化在风中。

“四小姐,这些脂膏———啊!”

“滚!全都给我滚开!”连苼一声绝冷的低叱,披风甩开带来的劲力将一群宫女通通扇飞在地,连带这那些名贵不凡的脂膏均砸碎在草地上!那些宫女瞥见她眼底的肃杀之色,纷纷吓得脸色发白!

晓山从垂花门外走进来,招了招袖,示意那群宫女先下去。宫女们跌跌撞撞的起身惶恐的离去。晓山轻脚站定在连苼背后,道:“公子。方才萧公子出了垂花门,扶着院外的墙往那地上啐了一大口血。看起来像是伤势很重。”

连苼背对而立,晓山看着她的绝美背影,恍惚以为她要随风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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