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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偷吻的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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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齐燕大军的兵工器具均是采铁制作,只三等军以下的和百姓才使用青铜或半青铜制品,在这铁兵器崛起的时代里,如果不用最锋利的兵器,战场上无疑是军队的一大劣势,这样严谨的事情上,又怎会出这样大的纰漏?

雪成望着这堆兵器,说:“他们并没有按正常的规格来做。”

“是光禁卫军如此,还是其他军中也一样?”

“我已派你二哥文景查过,所有军中都是如此,此次军备皆不符合规格,是半铁半青铜制品。”

“哦?”连苼半眯眸光,“那看来,得先从朝廷管辖的各大铁矿处着手查起了。”

“这我也已派人去查,就怕……”雪成望着地上那堆废铁,欲言又止。

“就怕事情没查清,你这位太子已经没命了!”丢下盔帽,她推着他往外走,“不吃饭会死,你以为你真是仙啊!”

茶室里静如领着两名婢子,端上热热的膳食。

“太子,这是楚公子吩咐下来,用淮南赤梁所熬粥糜,说是先用来暖胃的。”

只见蓝玉白瓷刻兰花的捧碗里,盛着糯红色的粥糜,清香扑鼻,香气四溢,见之胃口大开。

听静如如此一说,雪成便望了望连苼,微微含笑,伸手要那粥糜喝。

“静如,可还有,闻着挺香,给我也来一碗吧。”连苼佯装嘴馋道。

“有的。”静如姑姑道:“知公子要,早已备下。”

“静如,就你最贴心!”连苼冲静如俊秀一笑,静如三十好几的脸也不禁红了,这孩子,大了还是如此。静如姑姑笑着摇头,自又端来一碗赤梁粥糜,连苼便坐在一张桌子上,陪着雪成一起用膳,为了让他多吃些,她也硬着头皮死撑,到最后果是积了食。

“你在外面吃过晚膳?”雪成怀疑的问道。

“被你发现了?”连苼也不隐瞒,拍拍吃得滚圆的肚皮。

“否则你不至于吃这么些便撑了。”她的胃口一向好得惊人。

“二哥说你没休息没用膳,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咯。”连苼瘫在椅上,手抚着肚皮。

“走走,积了食不好。”

连苼一跃而起,“好啊。”

比亟错落,雕栏玉砌的华美楼阁,势与天上淡淡缺月浅浅银辉争一高低,穿着翠色夏衫的宫女太监们远远随于身后,那一白一朱的两道身影比肩而行,他们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如同往年一般。可就像那树梢的枝桠多了,那飞檐的朱漆褪色了,那廊下花圃繁盛了,那玉阶斑驳了流年,有什么总是在无形中悄然的改变。

一如他的心……越是想装作若无其事,便越是想着要靠近她多一点。

“慕容雪成!”眼前忽然凑近一张放大的脸,连苼的手指摁在他眉心揉捏,“展开展开,你装什么老头,装什么深沉呀。”

无形中深皱的眉心展开,她这才一笑,“这样才俊嘛,哈呵……我也乏了,天色不早,你该休息了。”

“连苼,今晚留下吧。”几个字说得那样轻,若是往常他随口一说,她便会无所谓的笑着应诺,可是今晚,此时今日,他不敢确定她是否还会……

“好啊。”谁知她应诺了,人已笑着往他寝殿走去。

一丝丝笑意,浅浅淡淡,如银辉细洒,落在他俊雅的黑眸里,那样的金莹剔透,温柔宠溺的光芒从背后将她交织包围,哪怕是一丁点的喜悦,也能让他感觉到满足。遂跟上来,两人进了玉树殿,进殿之前,她转头吩咐那些宫娥,“今晚不得让你们的太子殿下离殿半步,否则扣月钱银子,下去下去,外头候着吧。”

玉树殿的宫娥内侍哪一个对她不熟的,这是见惯的场景,见太子无话默认了,静如便领着一众奴才们,鱼贯退出殿外。

还是那走珠雕云刻麟的玉龙床,还是那通天彻地层层旖旎的鲛绡幔,还是那丝丝缕缕沁入鼻端的雪兰香,还是那锦绣为衾金丝为针的丝蚕双被,她只宽下外衣,便大腿一伸,躺在内侧,伸手扯了床温软的香被裹着,他则躺在外侧,也扯了床丝蚕被盖着,这夏夜,这玉树殿夜深时也微有些凉意。

东宫的五年伴读,国子监三年同窗,她和他早已习惯如此。

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闻着彼此的发香,听着彼此浅浅若无的鼾息入睡。

无关风月,只不过是一种……习惯。

“慕容雪成……”玉树殿外响起戌亥时分的锺声,连苼睁开眼眸,轻轻一唤,未有动静。

望一眼已睡熟的雪成,那俊雅眉眼之间颇有连日忙碌的疲惫,而他身上一种叫黯然的气息,也与日俱增,她不喜看他如此,她喜欢那个微笑时如温柔无垢,明镜般震慑人心的慕容雪成,令人随时随地只觉舒心安稳……可是……她的手轻轻碰触他轻皱的眉心……这一点黯然……她却无力为他挥走……

傻子,为什么喜欢我,我有哪点好呢……

愁愁的瞅着头顶丝幔,一声浅浅叹息,终究熬不过睡意侵袭,很快熟睡而去。

而身侧的人影却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她许久,久到她不安分的翻转了十数次身,直到被子滑下肩头,衣襟微散,隐隐露出右肩上一块淤红,几点齿印灼烫着他的目光,能以齿伤她的除了‘那’一个人还有谁……几时开始,她和萧绝已到如斯亲密的地步了?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嫉妒,那火从四肢百骸烧了起来。

死死盯着那齿痕,忽就鬼使神差轻点了她的昏穴,忽就失控的半侧上身压下来!

忽就……忽就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

哀愁悲痛惊狂私欲通通在这一刻化成烈火交织在一起,不断的在他胸膛里涌动着。唇吻下来时极轻,像是犯错般的颤抖着,才发现自己的唇,是如此的冰凉如雪,而她温暖的唇吸引着他,令他失控的加重了这一吻,在她唇上流连忘返,心荡神驰,近乎疯狂和激烈的吮吻下去,重重的吻下去,当他闯进她清香温软的檀口中,忽然一道惊鸿,从脑海中闪过,掠夺的动作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是他粗重失控的喘息声。

理智回归身体,俊雅的脸在灯火的照映下,微微的扭曲着。

不可置信自己竟有如此黑暗的一面,不可置信自己竟对她做了什么,那样窃贼般可耻的行为!

慌忙下了床,双手在颤抖着攥紧,迈着倾塌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殿外……

……

“殿下,卑职从批文上查到,今次的这批军备所用铁,大部分批准采用的是刺州铁矿。听说去岁到今岁两年,刺州所产铁矿总量大幅下降,刺州都督斥房侯给朝廷的解释是,铁矿产量不足,所以兵器才加了一半的青铜,可这样的兵器,又怎会有纯铁器的锋利,更莫说此批军备制工也极为粗劣!而少府①私自擅改朝廷军备规格,卑职以为,这背后,恐怕不止是铁矿的问题!”东宫书房内,楚文景握拳禀道。

“殿下?太子殿下!”楚文景抬头时,见太子怔仲,便高声喊着。

“嗯,文景?”雪成回过神来,左手抬起揉摁额际,似颇有心事重重。

“殿下要是累了,多加休息才是!”楚文景道。

“没什么事。”雪成起身走至窗前,“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刺州铁矿是朝廷最大的一处铁矿,刺州是二哥管辖的封地,二哥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就算和他有关,这么重大的事情,也绝不会是他一人所为。文景,你先退下吧,继续查。”

楚文景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退下了。

雪成望着窗外一株槐树沉思,白色槐花开始凋零,细碎的花瓣雨落般洒了满地。

而楚文景前脚刚走,随之风清扬便走进来。

“如何查了这么久的时间?”雪成转身望向风清扬。

“这凰门会隐蔽至极,卑职尽力而为,却依旧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风清扬低声的说道:“后来,卑职顺着江湖会,那各大门派赈灾款银线索上查找,发现凰门会之所以消息灵通,行踪诡谲,乃是因凰门会已经遍及到丐帮之中。”

“你的意思是,丐帮里有人,是凰门的人?”

“卑职想是的。”

雪成修玉般手指轻扣在紫檀书案上,道:“丐帮弟子遍及天下,消息最为灵通,凰门之人隐蔽江湖,却熟知江湖之事,有丐帮中人相助,也就说得通了。这个凰门会……究竟是怎么来的……”

“卑职秘查暗访,发现丐帮中有一人极可能是凰门中人,即便不是,也很可能与凰门会有关。此人外号称‘天鳅’,聪明胆大,二十二岁,如今已是丐帮中长老器重之人,三年前一直在檀邑以南边界一座小镇里,当年国子监‘印所兵器册被盗’一案后,此人来到了芜花县,自江湖会后,又在帝京出没。”

“查到他在帝京,和谁联络过否?”

“此人狡黠如泥鳅,目前尚未查出!”

“跟,接着查。”

“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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