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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升堂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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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慕容雪成一想到昨夜,她那一声冰冷绝然的话语,想到她对萧绝的种种。一丝细线般的抽痛,蜿蜒在胸口,越来越密,越来越痛。那些理不清的情绪如乱麻纠缠着他,他仿佛明白对她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却又根本不敢往深处想,一旦触及到真、相,身体里仿佛就会有什么东西崩塌了,碎片成块,无力收拾。

如果她知道他的那些想法,她会如何看待他。

她曾说他是她心目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当她发现,他也只是个人,有七情六欲,也会无法掌控自己感情的人……

她会否失望?

她会否斩断他和她的所有关系?

轻轻的,低微的一声叹息,他缓缓抬起手来,拇指抚摸她眼底的憔悴,“是不是一夜没睡?黑眼圈都有了,昨天……”

“昨天是我不对。”连苼先声一步,说了他同样想说的话。

慕容雪成病中浑浊的目光只是望着她。

连苼帮他掖好被子,脸上有微笑:“慕容雪成,我向你道歉,昨天是我的不是。快些好起来,你知道我不喜欢看你病怏怏的样子。”

“是……曾经在东宫,你还是个孩子,我生大病的时候,你说你很生气,说我生病的样子很难看。说我生病,母后逼着你陪着我,害得你哪儿也不能去玩……”慕容雪成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虚弱无力的目光,露出别样的温柔。

可是,他却很喜欢她陪着他,很喜欢看她坐立不安,鼓着腮帮,不甘不愿守在他床前的样子。

“连苼,你没有变,是我们都长大了。”

慕容雪成眼底的别样温柔一望无垠,“你有你想追逐的,我不该束缚你,我会陪着你,当你永远为所欲为的靠山,给你想要的一切。”

“慕容雪成……”连苼再次觉得心中有暖流涌过。

就这样她陪在床前,陪了一整天,傍晚之前慕容雪成身上的烧才渐渐的退下。

醒来的第一件事,慕容雪成便是问道:“抓到的杀手,有没有招供?”

连苼扶着他坐起在床头道:“是个顽固的家伙,照道上的规矩,他不肯说出是谁雇他杀人。”

“你没有将我们查出来的,毒纱布的线索告诉县令?”

“当然没有。”连苼道。

慕容雪成微微颌首,“的确现在不能说,纱布是医馆的,若是说出来,这可是定罪的证据。这么一来欧阳昊书童死一案,则会将许大夫一家三口定为罪魁祸首。到时,恐怕在我们找出真凶以前,莺歌他们一家三口就必须搬出国子监,被流放到偏远地区。”

连苼点点头,说:“可我担心,我们那晚查案的事有可能泄露了。否则当日早晨,不会有人狗急跳墙想要杀我。”

慕容雪成道:“看来,这凶手极大可能就在国子监。”

连苼忽然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不是极大,而是肯定。”

慕容雪成凝眉望她,“连苼,你可是有什么线索?”

连苼笑了笑,从胸口掏出一块纱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无懈可击的凶案。这是大夫医用的专用麻纱布,和百姓寻常用的棉麻不同,这纱布质地较为粗糙,比较好过滤药汁,包扎伤口也透气,最重要的是便宜实惠。买这纱的人自然是不多的,芜花县统共十三家布庄,国子监附近有五家。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让人每一家布店都查到。在案发前三天内,买过这麻纱布的人有十多人,买的量各有不同,其中有三人是住在国子监的,而买的量最少的,你猜是谁?”

话顿了一顿,慕容雪成已露出欣赏的笑意,“是谁?”

连苼道:“主簿大人的妾室,柳茹。”

慕容雪成问:“那另外二人是谁?”

连苼回答他说:“一个是太名堂管理花草的刘老头,他和他婆娘年年自己要酿几大缸子的酒买卖,这麻纱为了滤酒用。一个是住在国子监后头看门打更的王赖,因他家中有人过世,买这布做孝衣。只这主簿大人的小妾柳茹所买的纱布所用途不知为何。当然,他们三人都有嫌疑。”

慕容雪成道:“看你的神情,你似乎在怀疑这主簿大人的小妾,嫌疑最大?”

话音才落,屋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大群的人毫不客气的闯进房来,打头的是欧阳昊等人,尾随的是县令夫人、师爷,并一些个衙役和捕快,想来是没能拦得住这欧阳昊。

“太,太子,民妇苦口相劝,无奈这欧阳公子非得要进来……”

县令夫人为难的开口辩解。

“夫人,让府中下人都先行退下吧,这里无碍。”

“欸,好……”县令夫人将无关的人通通遣退到屋子外头。

欧阳昊打量着靠坐在床头的慕容雪成和陪在床前的连苼,不由得一声冷笑:“原来这衙门的大牢是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楚连苼是在押的嫌犯,为何能够出现在县令大人的房间里?这作何解释啊?”

“这……欧阳公子也瞧见了,太子病倒在府上,所以才让楚连苼过来照顾太子呢。”

县令夫人忙着解释。

“笑话!”欧阳昊一口打断县令夫人的话:“难道照顾太子,就非得要一个犯人?要是这谋害了我书童的罪犯企图逃狱,你们打算拿什么来跟我交代嗯?!”

不知何时跟来的晓山从人后冲了上来,“县老爷还没有断案,欧阳公子怎能一口咬定我家公子是犯人!我家公子问心无愧,又何须要逃狱,我家公子的清白容不得他人污蔑!”

欧阳昊握着折扇的手,缓缓的掐紧,狠狠瞪向晓山,“臭奴才,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公子大呼小叫!污蔑?你家主子声名狼藉是众所周知,心狠手辣谋害我书童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我手头握有证据,只等县令开堂审案,就能定你楚连苼和莺歌那臭丫头一家三口的罪!”

“证据?你能有什么证据?”晓山脸上露出困惑。

欧阳昊冷笑:“到了公堂之上,自然分晓!”

“这……”见欧阳昊自信满满,不知又背地里算计什么,晓山不由得有些担忧。

“来人,敲鼓,让衙门即刻升堂办案!”欧阳昊冷冷的喝道。

这便有跟随他的狗腿子,立即的跑到县衙大门外击响堂鼓!

“欧阳公子,这,今儿这天眼瞧着就要晚了……”县令夫人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县令大人是要拖到此命案不了了之吗?”欧阳昊冰冷的目光,趾高气扬的瞪向那县令夫人和师爷,“本公子说要现在升堂,就现在升堂!倘或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让本公子的书童如何死后瞑目?”

晓山在一旁嘀咕:“呸,猴子学走路,假惺惺……”

他们吵了这一会,慕容雪成轻咳着默不作声,连苼这才低沉说道:“夫人,就让县令大人升堂审案吧。欧阳公子说有证据,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证据定我们的罪。”

欧阳昊目光斜视,睨着连苼,嗤声一道冷笑:“楚连苼,你最好如实招来,以免受皮肉之苦……”他笑意中忽然掺杂了一抹高傲,“皇上陪着华妃娘娘上云麓台狩猎,已然动身,如今这朝堂,我爹说了算。我书童惨死,我这当主子的,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杀害他的恶人,就算我肯高抬贵手,我爹……他也不会答应……”

连苼瞧着欧阳昊的笑容,只觉得此人欠揍。

“哦,是吗?”

慕容雪成手中拿着一条雪色帕子,轻而优雅的捂着唇,眸光星冷,淡淡对着欧阳昊扫来:“齐燕的天下,何时轮得到你爹一手遮天了?我这太子,竟是连他太师的儿子,亦没被放在眼中?”

欧阳昊从来只图逞一时之快,慕容雪成这几句话虽然淡,但却是在告诉他,他说那些话,可都是谋逆的罪,便是要放肆,也不该放肆到此等地步。欧阳昊抿着唇,暗暗咬了咬牙关,低低的冷哼一声,“公堂上见!”说完这一句,摔开衣袖转身出了房间。

芜花县,衙门。

公堂之上,挂着‘清正廉明’四字挞金招牌。

堂上衙差穿着红白黑相间的公服,两排而立,威武肃穆!

“啪!”堂案上县令大人将惊堂木拍得铿锵作响,堂上立时肃静下来。

“带犯人许氏夫妇!”县令一声开口,公堂上接着有几道声音传开:

“带——犯人许氏夫妇!”

“带——犯人许氏夫妇……”

不一会,戴着脚镣的许大夫夫妇被押送上了堂。

“慢着,还有莺歌那臭丫头在哪儿?”欧阳昊的目光扫向县令,接着拢拢衣袖,斜嘴笑着道:“我听说她中了毒?只要人没死,就得一样上堂来。还是县令大人拿不出人来,给不了交代?”看来,欧阳昊已听得些风声,知道莺歌被人送上玉笔山解毒。

县令大人满脸的无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回答。

“我在这!”公堂外,陡然扬起一道清俏的女音,却是莺歌大大方方走了进来,仰头对上欧阳昊,“欧阳公子,见到我没死,很让你失望吗?”莺歌走到堂上跪下来,“县令大人,民女莺歌跪拜大人,谢大人之恩。”

“莺歌,你的毒可都解了,我的女儿,让娘担心死你了!”见了莺歌健康的样子,许娘甚是激动。

“娘,女儿已经好了!”莺歌露出笑容。

“好了就好,娘真是时时刻刻惦念着你……”

“对不起,让娘和爹爹担心了……”

“肃静!”惊堂木拍响,县令咳了咳,“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再一次轻轻敲响惊堂木,县令不得不低声的道了一句:“带,带疑犯楚连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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