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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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千里之外。
  东夏和北秦的交界处,茂密的森林。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命钱。”刀疤男人左右各抡着一把大刀,双眸发光,流着口水看着楚相逢和阿甜。
  哟,好漂亮的妹子!拉到山上去做压寨夫人刚刚好。
  来不及等对方回答,山匪头子伸出长满黑色汗毛的粗犷右手,朝着楚相逢的脸摸去。
  这皮肤不知是用什么保养的,倒是白皙润滑,像凝脂一般。若是能与之亲近,水乳交融的话,一定很销魂。
  他的心痒痒的。
  “咕咕咕咕咕!”刚被放出的信鸽用力琢上那咸猪手。
  收起你的咸猪手,丑货!
  一道石破天惊的痛叫声自山匪头子口中传出,心头火旺盛,一巴掌拍晕信鸽。
  信鸽:……妈的,丑货!
  阿甜快速抽出长刀,捡起地上的信鸽,塞进包裹,拦在楚相逢面前,“让开,否则我杀了你!”
  “哟吼,这妹子的性子倒是辣的很,很合我的味儿。”山匪头子一手摸着布满脏乱胡子的下巴,调戏道:“就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还这么够味儿了。”
  身后的山匪小弟们哈哈大笑。
  阿甜脸涨地通红,提剑就要砍了这满嘴污秽的丑人。
  忽而,一道深蓝色的身影飘然而至。
  翩飞的衣袍,在风儿的衬托下,似绽放的花儿,又似照耀的花蝴蝶,翩翩起舞。
  来人虽是男子,眉眼却是不输女人的妖娆,眸子是世间少见的深红,像足了那些修仙世界中修炼失败,走火入魔的样子。
  他神色轻松,嘴角噙着不羁的笑容,双手轻轻一挥,一道道银白的细光自他那宽大的衣袍内翩飞而出。
  阿甜面色阴沉了些许。
  刚才这个男人是故意做出那么一副妖娆勾人的模样吧?
  楚相逢:……
  哇,好骚的一朵蓝色妖姬啊。
  几息时间之后。
  楚相逢看了看眼前一地的山匪尸体,面无表情地拉着阿甜错过一脸傻笑的蓝衣男子。
  姬夜:……
  “喂。”眼见楚相逢不愿和自己说话,姬夜忙着唤道:“难道你不应该先谢谢我?”
  “哦,多谢!”楚相逢加快了脚步。
  这男人一看就是一个麻烦综合体,珍惜生命,远离灾源。
  眼见美人计无效,姬夜失了阵脚,追上前去。
  “姑娘,我看你们身子形单影只,甚是孤单无聊。况且,外面危险的很,还是要找一个厉害的人同行才是。”
  “你这是在推荐你自己吗?”她挑了挑眉。
  “正是!”姬夜信誓旦旦道:“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
  “不用。”她冷酷拒绝。
  默念:珍惜生命,远离灾源。
  姬夜脸色微僵,眼见对方越走越远,也不得多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这才惊觉自己竟跟不上对方的脚步。
  她真的是那个被秦陌禁锢在太子府,好吃懒做的女人?
  心有疑惑,他运转内力,加快步伐,却依旧无法靠近对方一分。
  转眼间,便失了对方的身影。
  姬夜轻呵一声,双手枕头,笑得随意而妖娆,“我锁定的猎物,就没有跟丢的时候。”
  *
  东夏国边境忘川城,临渊客栈忘川分店,最靠近假山河流的院子内。
  “阁主,我不喜欢那个男人。”阿甜撅着嘴。
  除了清影大哥和秦陌之外,所有企图接近大小姐的人都是坏人,尤其是男人。
  “不过,好在我们甩掉了那个男人。”阿甜轻吐了一口气。
  想到那蓝衣男人的鬼魅身法,她的心总是不安。
  “他来了!”楚相逢淡淡看了一眼窗沿。
  “谁?”阿甜不解,正欲详问一番。
  忽听……
  “哟,小美人,你跑的还真快,害的我好一番寻找。”姬夜斜靠在床上,擦了擦沾满汗渍的额角,可见他对追她有多执着。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差!所以小美人你不用担心我跟不上。”
  “站住!”阿甜怒道,挡住他的去路,“你若是在敢靠近阁主一分,我就杀了你。”说罢,她抽出一节软剑。
  “哦?”他语气依旧轻佻,神色不屑,夹杂着让人辨不清的蔑视,“你可以试试。”
  同一时间,无形的气势如水波荡漾般自他身上快速震荡开来。
  阿甜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倒飞出去。
  “你……”阿甜哪里肯服输,长期跟在楚相逢身后“作威作福”,早已摆脱了作为奴婢的卑微态度,快速爬起,“你好大的……”
  “退下!”楚相逢厉喝一声。
  “可是,阁主……”
  “退下!”
  离开前,阿甜不忘威胁性地瞪了姬夜一眼。
  “你这个小丫鬟,倒是可爱的很,不不愧是能跟在幻影阁阁主身边的人。”姬夜轻笑。
  自来熟地坐到楚相逢对面,拿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香四溢。
  幻影阁以收集情报出名,除了像万花楼这样的青楼,酒肆茶馆,客栈作坊,只要是人们能够想的到的产业,都有幻影阁的身影。
  权势之人皆知幻影阁的无孔不入,可若是说出个详细来,却无从开头。
  而这临渊客栈赫然是幻影阁的隐秘产业之一。出于阁主提出的精细化微笑服务,这里的摆设饮食,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然而,这不请自来的妖娆男人却是嫌弃地轻抿一口茶水,又果不其然地听到他说:“真难喝!”
  楚相逢内心呵呵。
  没见识的野花!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可不相信这人觉得她有趣,才无脑跟上来的。
  “觉得你有趣啊。”
  “呵呵!”经鉴定,这是一个脑子有坑的男人,真以为自己是小说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主了。
  她转身,脱下外袍,准备睡觉。
  “我要睡了。”
  “哦,我知道啊。你放心地睡,我会好好守护你的。”
  “这里还有很多空房。”
  “我没钱。”
  “拿去,不谢!”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厚实沉重的钱袋子,朝着他的额头扔了过去。
  砸死你!要不是老娘预测自己打不过你,早就宰了你了。
  不错,楚相逢之所以能够忍到现在,是因为她打不过他。
  好憋屈!
  在遇到姬夜之前,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存在。
  现在么……她看了一眼一脸纠结之色的蓝袍男人,嘴角一抽。
  这个男人才是最牛逼的。
  “你怎么还不走?”
  “其实我……”他面色复杂,嘴唇张了闭,闭了张,三番四次,“我害怕一个人。”
  他怕鬼。
  楚相逢:……
  故作高冷的脸差点龟裂。
  这看上去狂拽酷霸炫的男人害怕一个人?
  “但是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可以找刚才那个小丫鬟一起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我的索求。”
  他颇为委屈地站起身来。好似即将面对什么惨绝人寰的待遇一般。
  阿甜?
  “你站住!”楚相逢气急,颇为无奈地扶了扶额,“今晚上你就睡在这里。”
  她指了指外室的软榻。
  身为临渊客栈的主子,所睡所用的自是最好的。
  就这客房来说,皆被巧妙地做成了亭台楼阁的模样,单是这卧室就有百平,足以容纳数十人。
  深夜。
  朦胧中,楚相逢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这种好似脱光了衣服,被人欣赏的感觉让她害怕。想要睁眼,却是不能动作,只能任凭思绪之树蔓延着恐惧。
  悠长低沉的男声传来,似意外,似悲伤,似无奈,有似夹杂着丝丝幸灾乐祸。
  “想不到那个蠢货竟然会对你下同心蛊。呵呵……
  巨大的阴影渐渐覆下,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那敏感的耳垂上。
  楚相逢:……
  “你找死!”她忽地睁眼,猛地坐起,一巴掌扇过去,“敢轻薄老娘,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嗯?”
  姬夜惊讶,意外,忘记被打的肿痛而高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了她许久。
  这女人竟然能挣脱他的幻术?
  楚相逢却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拿起藏于枕头下的短刀,以风驰电掣,不可匹敌的气势,划向对方的脖颈。
  果然她就不应该忌惮,而留这个男人在身边观察。
  兴许她的实力的确不敌他,可若是拼上十二万分的努力,两败俱伤的结果也不无可能。
  “哎?哎哎,小美人,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姬夜委屈道。
  脖颈间的刺痛感拉回了姬夜的理智,身体灵活反应,这才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
  楚相逢见势,立马收了短刀,露出一脸温柔到滴水的笑容。
  姬夜:……
  “你不杀我?”
  “以后杀!”她赶着去找陆清影。若是真弄了个两败俱伤的地步,定会耽误时间,拖累行程。
  姬夜:……
  “你是舍不得杀了我吧?”
  “不,我只是没空治伤。”
  “我就知道你心软。”
  “你想多了!”
  “好了,别狡辩了,我知道你害羞。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他笑得如此灿烂,差点闪瞎她的钛合金双眼。
  楚相逢:……
  这年头,说老实话,怎么就没人相信了。
  转身,上床,掀被服……
  “喂,你中了同心蛊。”
  ……
  “你就不害怕吗?”
  ……
  “我可以帮你解蛊。”
  她抬头,赏了他一眼。
  见对方的心终有所动,姬夜心生一丝快意。
  想来也是可怜,一向于万花丛中游刃有余的他,竟会落得因为对方的无视而纠结紧张的地步。
  “我若是替你解了同心蛊,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楚相逢:……
  还是洗洗睡吧。盖被子,睡觉。
  姬夜:……
  通常情况下,正常女子不应该是双眸含情,含羞带窃,脆生生地说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吗?”
  “喂,你到底要不要我替你解蛊?”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姬夜很生气。
  “与其说这个,你不如先介绍一下自己。就从你和摄政王晏殊之间那不可言说的复杂关系说起吧。”
  姬夜:……
  不可言说?复杂?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你终于想起问我这个问题了!”一定是这个女人对他动心了,才想弄清他的背景。
  “你不说也可以。”幻影阁总能查到你的信息。
  “我是晏殊的二徒弟。”他快速说道,语气忽而变得鄙夷,“也是秦陌的二师兄。”
  “哦。”她眯了眯眼。
  关系这么简单?有点失望呢!转身,睡觉。
  “喂!”姬夜走上前,“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秦陌之间的恩怨?”
  “你倒是可以说说。”估计她若是说不感兴趣的话,这人能说出一长串的指责她无心无情的话。
  然而——
  “他是个不忠不义的家伙!”他忽而顿住口,转而又说道:“反正你记住秦陌那个家伙不是个值得托负终身的好人就是了。你选他还不如选我,至少我比他真实,可靠,也比他好看……”
  他盘腿而坐,靠在床沿边,透过飘着纱制窗帘,看向天边的明月。
  “我小时候是个孤儿,每天过着乞讨的日子,我见过很多肮脏的人和灵魂。”
  他的思绪飘向远方,“在一次灾难中,大师兄救了我,并且将我带到了北秦。他是那么和蔼可亲,不管我怎么无力耍闹,他总会最大程度地宽容我。年少的我以为上天给我带来那么多不幸,是为了给我最好的依靠。可谁知……”
  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周身释放着无尽杀意。
  “他还是死了……”
  纱帘无风而动,花瓶摆设开始震荡,眼见着就要齐齐掉落在地,摔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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