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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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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幼帝不免有些寝食难安,吩咐总管加强皇宫的守卫,一边派御林军在京中加紧巡逻,务必要找到戎族人,把谢燕娘平安救回来。

可惜一连几天,御林军轮班巡逻,却一无所获。

戎族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行迹可寻。

幼帝有意瞒下此事,只是摄政王府的侍卫每天来来去去,一副要把京中掘地三尺的急切模样,谁看在眼内都心里嘀咕。

没多久,几乎所有人都猜测出是摄政王新娶的王妃出事了!

一时间,达官贵人们人人自危,闭门不见客,护卫更是日夜在府里巡逻,以防出事。

幼帝恼火得很,戎族大摇大摆从他眼皮底下把谢燕娘掳走,简直跟当面打他的脸无疑!

“还没有消息吗?”幼帝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熬得脸色苍白,双眼底下满是青影。

总管看在眼内,也十分无奈:“回皇上,御林军已经把整个京中都要翻过来了,却依旧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奴才琢磨着,戎族人或许已经带着摄政王的王妃离开京中了。”

幼帝也是这样想的,不然这么些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想到只有一个孟铭祺,还有方法对付。毕竟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再厉害也只有一双拳头。

可是摄政王府守卫森严都让孟铭祺得手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有了帮手。

被摄政王押解进城的戎族人都死在了地牢里,只有孟铭祺逃出来了,那么帮手从哪里来?

京中素来都太太平平的,不可能是有人叛国。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上次城门失火,戎族人趁乱潜进来了!

幼帝狰狞着小脸,杀光了当时城门的守卫也难消他心头只恨。

安逸得久了,京中的侍卫就一个比一个无能了?

“既然出了城,那就加强城门的守卫。若是再出了上次的事,让他们好自为之。”幼帝摆摆手,示意总管下去了。

总管惊得一身冷汗,上次守卫失职,将戎族人趁乱放了进来。

幼帝震怒,血洗城门,还将守卫的脑袋挂在最上面足足三天,几乎要吓破了其他守卫的胆子。

不过杀鸡儆猴,那些舒服惯了的守卫再不敢偷懒耍滑,一个个兢兢战战地盯着每一个进程的人,生怕漏掉了一个可疑的!

若是再出了事,那就不是守卫丢命那么简单了,他们的家族必定也会跟着受影响!

总管叫来心腹,让他到城门敲打一番守卫,又低声嘀咕了几句。

心腹会意,出了宫门直奔城门,狠狠敲打了守卫一番,听着他们唯唯诺诺,一脸惊恐的模样,这才满意了。

然后他坐着马车绕着了一圈,从一间酒楼的后门穿过了一条走廊,敲了敲小巷的一个院子的大门。

里面探出一个十岁小童,做了个手势,心腹熟练地回了一个手势,小童这才侧过身让他进去了。

穿过院子的角门,俨然是十五王爷的王府!

心腹在院子里乔装打扮过一番,就像是普通的小厮进去,所有人都没认出他是皇帝总管跟前的大红人。

他恭敬地向书房里的俊秀男子行礼,低声转述了总管的话:“王爷,师傅说如今是最好的时机,不容错过。”

“本王知道了,”龙志宇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心不在焉地又问道:“听说谢姑娘失踪了,可真有其事?”

心腹低着头,一五一十地答道:“是,摄政王的王妃估计已经被戎族人掳出京中。摄政王或许收到了府里的传信,却始终没有举动,直奔边城。”

十五王爷嗤笑一声,指尖在白瓷茶盏上一划:“摄政王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也可惜了,谢姑娘落在那些野蛮的戎族人手里,只怕如今已经半死不活了。”

他沉吟片刻,又道:“回去告诉你师傅,此事急不得,需要一个最好的时机。不然一击错失,失败的代价不是我们能承受得了的。”

心腹后背一寒,急忙答应一声,匆匆离开。

龙志宇盯着他远去的身影,眯起眼喃喃道:“心大了,连本王的事也敢指手画脚。看来幼帝是不好了,要不然总管怎会这般紧张?”

十五王爷笑了笑,估计幼帝至今也不知道,身边都是他的人。

要拿捏住幼帝的性命,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谢燕娘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

哑妹就坐在她的身边,察觉到谢燕娘醒了,立刻警惕地看了过来。

谢燕娘动了动,双手双脚都用布条给束缚住了,嘴里是一个木塞,估计戎族人也怕她再寻短见,若果她死了,那么威胁摄政王的筹码就没有了。

哑妹伸手敲了敲马车的木板,马车应声停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很快挤进了窄小的马车。

孟铭祺盯着挣扎的谢燕娘,手里拿着一张信笺笑道:“我已经写信给摄政王,让他领军退避三十里,就会保住你的性命。可是王妃你猜,摄政王是怎么说的?”

谢燕娘盯着他,不发一言。

不用孟铭祺告诉她,谢燕娘也能猜到阮景昕的答案。

他绝不会妥协于戎族人,再说身后数万将士,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而退避。

再就是幼帝正等着抓阮景昕的把柄,若是真的退了,一个通敌卖国的大帽子扣下来,摄政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来王妃并不惊讶摄政王的决定,还是说你早就猜得出,你的性命对摄政王来说不值一提?”孟铭祺粗鲁地挑起她的下巴,在谢燕娘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小片红印子:“真是可怜,嫁给摄政王,人人都以为王妃是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谁知道只是摄政王的权宜之计?”

“若果他不娶妻,皇帝肯定闲不住要指婚。与其这样,还不如挑一个出身平常的女子,皇上必然不会阻拦,反而是乐见其成。谢姑娘似乎就成了摄政王手上的一颗棋子,好堵住皇帝的嘴?”

谢燕娘的目光依旧平静如初,这些事仿佛早就在她的意料之内。

孟铭祺眯起眼,似乎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每一次对峙仿佛都能刷新他对庆国女子的印象。

还以为庆国的姑娘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若是听说深陷危险,夫君却见死不救,早就该哭得肝肠寸断,哪里会像谢燕娘这般沉静?

“谢姑娘早就知道是摄政王手上的一颗棋子,依旧甘之如饴?我该说姑娘是天真,妄想就此接近摄政王的身边,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还是该说姑娘愚蠢,就不怕还没享福便已经死得无声无息的,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痛苦地死去吗?”

谢燕娘索性闭上眼,不再看孟铭祺。

孟铭祺却忽然大笑起来:“有趣,果真是有趣。不愧是摄政王选的丫头,跟庆国那些一捏就死的小姑娘不一样!”

他看见谢燕娘重新睁开眼,大掌捏住了她的下巴:“原本摄政王如此不识趣,该把你杀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便是。不过看在谢姑娘这般有趣的份上,让你多活几天又如何?”

“摄政王已经到达边城,我迫不及待想要再跟他交手了。这次戎族倾尽全力,就不信他一个人真能抵挡下来。”

孟铭祺不在乎谢燕娘不能回答她,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摄政王再厉害,却到底不是皇帝。庆国新帝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赢了,摄政王回不去,若是输了,他更加回不去。你这个王妃当的够窝囊,刚过门没多久守了活寡,过阵子就真要守寡了。”

他的大手拂过谢燕娘脆弱的脖颈,似乎稍微一用力,这个女子就会轻易死在自己的手里。

可是她一心赴死的模样,叫孟铭祺看得心下不舒服。

因为谢燕娘寻思,为的便是摄政王,不想成为筹码,被他用来威胁阮景昕。

那个男人就这么好吗,让谢燕娘不顾性命,即便明白自己被利用也始终追随?

孟铭祺伸手抽掉了她嘴里的木塞,两根指头立刻刺入谢燕娘的唇舌,阻止她咬舌自尽的举动:“你要是死了,跟在身边的那两个丫鬟也要没命!”

谢燕娘一怔,想到雪菱和雪雁居然也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吗?

她忿恨地瞪向孟铭祺,无论他说得是真是假,到底不敢拿两条性命来开玩笑。

“反正摄政王活不了,你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回答孟铭祺的,是谢燕娘“呸”的一声:“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戎族人。”

他也不恼,反而笑道:“戎族有什么不好?若非草原辽阔,不能种植,我们四处找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却一无所获。向周围的国家诚恳地求助,却无辜被杀。尤其是庆国,不知道杀了多少戎族人,跟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一个小姑娘,不能体会戎族的艰苦,也无法看清庆国的可恶,被蒙住了双眼,我也不怪你。”

谢燕娘撇开脸,懒得跟孟铭祺搭话。

她确实不能明白戎族的艰辛,但是戎族杀的庆国人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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