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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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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也是满脸担心,趴在床头眼巴巴地盯着谢燕娘,生怕她出事。

谢燕娘晕乎乎的,勉强睁开眼道:“不用,我只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躺一会就好,不必劳师动众的。”

她说着说着,闭上眼,居然很快睡了过去。

雪菱难掩担忧,暗恼自己只顾着跟雪雁说话,没能尽早发现谢燕娘的不妥来。

若非进来得及时,谢燕娘摔到地上,可不就得受伤了?

要是受伤,摄政王第一个就饶不了她们!

谢燕娘这一睡直到午时都没能醒来,雪菱唤了几声,怎么都叫不醒她,实在是急了。

原先还能瞒着,午时听说摄政王已经回来了,他在的话必然会派人来叫谢燕娘过去一起用饭。

果不其然,小童很快出现在院门,雪雁满脸的急色没能瞒住他。

不过片刻,雪菱就见摄政王大步走来,眼神不冷不热地扫过她和雪雁,却惊出了自己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

阮景昕看着床榻上昏昏沉沉的谢燕娘,冷声问道。

雪菱赶紧拽着雪雁跪在地上,答道:“奴婢也不知,姑娘突然昏昏欲睡,只道是倦了,谁知道一直没能醒过来。”

“怎么不派人去找郎中,耽搁了该如何是好?”

阮景昕忽然看见桌上空了一半的篮子,里面分明是红果,便问道:“你家姑娘今早吃了这些果子?”

“回大人,姑娘十分喜欢这郦果,足足吃了一半,还是奴婢劝着才没吃完的。”雪菱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郦果?”阮景昕似乎有些惊讶这个名字,回头看向榻上的谢燕娘。

雪菱赧然,低声答道:“这是姑娘起的名字,说是边城的树林才有的野果。”

闻言,阮景昕两指搭上谢燕娘的手腕。

雪菱屏住呼吸,生怕谢燕娘有什么事。

半晌,才听见这位大人开口道:“无妨,不必请太医了。”

雪菱刚松口气,就听雪雁懵懵懂懂地问道:“大人,姑娘是病了吗?”

“不是,”阮景昕摇头,嘴角居然噙着一抹浅笑:“她是醉了。”

“醉了?”这个答案让雪菱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谢燕娘会忽然醉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篮子里,难不成吃郦果也会醉人?

阮景昕让小童去房里拿来醒脑丸,放在谢燕娘的鼻尖。

她皱着鼻子,很快睁开了眼睛。

雪菱满脸欣喜,姑娘终于醒过来了。

她正要开口,谁知道下一刻目瞪口呆。

谢燕娘爬起来,满脸不悦地拍掉醒脑丸,这就算了,居然一头扎进阮景昕的怀里,小脸在他颈侧胡乱蹭着,直把大人的衣襟蹭得散乱了,才心满意足地枕在他的肩头,似乎又睡过去了。

雪菱心惊胆战,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姑娘怕是醉得糊涂了,让奴婢扶着姑娘躺下吧。”

她伸手要去扶,谁知道谢燕娘身子一扭就避开了,几乎整个人都要窝进阮景昕的怀里,叫雪菱看着,急得快要哭了:“姑娘,好姑娘,别睡了……”

谢燕娘索性伸手搂住阮景昕的脖子,继续呼呼大睡。

“罢了,让她再睡一会。”他伸手搂住谢燕娘,免得她摔下去。另一手抬起,轻柔地拨开遮掩着她脸颊上的一束黑发。

温柔小心的动作,叫雪菱看得一紧,连忙低下头去。

她想要退出去,又怕谢燕娘跟阮景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站在角落,静候着谢燕娘醒来。

果然如大人所说,谢燕娘时不时蹭一会,不过一刻钟后到底还是醒转了过来。

她迷茫地看着咫尺之间的那张脸,下意识地伸手就要碰上那张面具,却在半途被人擒住手腕:“姑娘醒了?”

谢燕娘点了下头,又摇头,听得耳边传来阮景昕的轻笑声,只觉得耳侧一热,他的指尖穿过自己散落的乌发,轻轻抚过。

如此亲昵的姿势,终于让她渐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贴在阮景昕的怀里,不由涨红着一张脸,似乎不明白是不是还在梦中。

雪菱适时提醒道:“姑娘起来,可要准备洗漱?”

谢燕娘这才发现两个丫鬟四只眼睛盯着自己,连耳根都红了,手忙脚乱从阮景昕怀里下来,只是长发和他的盘扣缠绕在一起,扯得她生疼,险些摔下去。

“小心些,”阮景昕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去解开缠绕的乌发。

索性解不开,他直接把盘扣扯了下来,一缕乌发便落在自己的掌心里:“好了,没弄疼姑娘吧?”

这话说得暧昧,谢燕娘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阮景昕忽然又问道:“姑娘很喜欢吃郦果?”

“嗯,酸酸甜甜的,叫人吃得停不了口。”谢燕娘坦白地答道,似乎害怕阮景昕再不给她这个果子吃。

阮景昕笑笑:“姑娘想吃,只管开口就是了。不过这东西不能多吃,姑娘莫贪嘴才是。”

谢燕娘涨红着脸,这回是羞的:“民女记住了,下回必然不会再贪嘴。”

吃了半篮子,昏昏沉沉就算了,居然还敢爬到阮景昕的身上,她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说什么下回都不能多吃。

“赐婚的圣旨这两天便会到了,姑娘若是反悔,还有机会,却是唯一的机会了。”阮景昕一双眸子盯着谢燕娘,只等着她的回答。

谢燕娘有些吃惊,问道:“民女自然不会反悔,只是皇上这般轻易就答应了大人的请求?”

毕竟她是一介商户之女,如今还被谢家除名,声名狼藉,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皇帝才会答应阮景昕的赐婚,怎么像是毫无阻碍?

“皇上巴不得我娶一个没有庞大家族的女子,势单力薄,那就更好了。”阮景昕站的位置已经足够高,不需要锦上添花的联姻。

若真是如此,幼帝第一个就不高兴,更别提是身边虎视眈眈的辅政大臣了。

牵强联合,他们第一个必然要把对方抹杀,绝不会轻易让阮景昕如愿的。

反倒是谢燕娘一介孤女,出身低微,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狐媚子,竟然勾住了摄政王的心。不管如何,没有大势力的支持,又被家族除名,他们自然乐得卖摄政王一个好。

“只是我也得再次提醒姑娘,嫁给我,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阮景昕并非危言耸听,在背后盯着他小命的人实在太多。

谢燕娘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没经历过腥风血雨,自然不能明白这背后的危机四伏。

只可惜,谢燕娘重活了一辈子,哪里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她明白跟着摄政王,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安稳。可是有弊也有利,阮景昕待她不错,位高权重,是个极好的靠山。

只要自己不背叛他,阮景昕素来护短,绝不会轻易让谢燕娘丢命。

端看那些伤残的老兵,也能在他手底下谋事,就能明白摄政王是面冷心热,绝非无情之辈。

跟着贵人,最糟糕的便是被当作棋子,轻易就能舍弃。

谢燕娘在阮景昕身边,却不必担心这些,何乐而不为?

她沉静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民女可以发誓,若是以后背叛大人,天打雷劈,不得好……”

最后一个字,被阮景昕的大掌阻挡,没能说出口。

他抿着唇,即便有面具遮挡,谢燕娘也能看出阮景昕的不悦来。

“不必发毒誓,我从来都是相信姑娘的。”

“多谢大人,民女必为大人尽心尽力,鞠躬尽瘁。”谢燕娘低下头,表示她对阮景昕的臣服。

“鞠躬尽瘁倒不用,谢姑娘只要好好的……就足够了。”阮景昕轻轻叹息,明白她心里还存着疑虑,才会对他兢兢战战的。

谢燕娘敏锐地感觉到,最近摄政王对她要亲近了许多。

这种亲近,甚至比两位将军更甚,因为阮景昕唇边的笑意在她的面前多了不少。

柔和里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不知为何让谢燕娘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圣旨如期而至,宣旨的是幼帝跟前的宦官,尖利的声音听着十分刺耳。

谢燕娘一字一句地听着,即便阮景昕提前说过,她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恍恍惚惚地再次为人,她居然成了摄政王的正室。

双手将圣旨举过头顶,谢燕娘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从这一刻开始,她便是真真正正成为黎家人了。

“恭喜谢姑娘,这是洒家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笑纳。”宦官很上道,宣旨后,绷着的脸立刻笑开了花,主动上前攀谈,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刚出炉的王妃。

“有劳大人费心,”谢燕娘略略点头,身后的雪菱便接过了宦官送来的贺礼。

既然别人主动送礼,她也不好拒绝。而且谢燕娘也明白,这是幼帝那边的人想打探自己的深浅。

宦官寒暄几句,便拐到了两人相识的缘由上:“听闻当初姑娘去城门的时候惊了马,还是摄政王身边的人救下的?”

“的确如此,”谢燕娘笑着点头,只是拦下疯马的并非阮景昕的人,而是戎族的孟铭祺罢了。这一点,她倒是没打算跟面前的人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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