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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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乔双眼倏地睁大,心口因他的话闷闷的疼,不似之前他亲口说要杀了她的疼,而是心疼,心疼他。

伸直背脊,抱住他的脖子,将整个身子紧紧贴向他。

她想告诉他,她不想逃,在他身边,她如何舍得逃?!

而且,他们现在还有了孩子……

孩子?!

沈之乔双眸突地一亮,立马松开手,抬头看他,刚想开口告诉他这个消息,臀下的骏马不是为何,突地撒起了疯,奔了出去,身子也因这一突变,重重撞进了他的胸口。

拓跋御眸色亦是一沉,这匹马警觉性极高,除非敏感察觉危险才会失常,否则绝对算是良驹一匹。

正思忖间,身后便响起一阵此起披伏的马蹄声。

沈之乔大惊,顺着他的肩头看了出去,大眼巨缩,数十匹马儿正朝她二人追了上来,而马上坐着的,是一个个握着长剑的黑衣人。

“别看!”拓跋御摸了摸她的头,声线总算带了几分暖意,“相信我!”

他一句话,沈之乔几乎立刻放松了身子,乖顺的靠在怀里。

拓跋御这才露出今日的第一丝笑意。

眯眸看了眼身后,拉着马绳更快的疾驰而去。

在绕过一个陡弯时,腰肢被搂紧,接着身子腾空,落在了一颗大树上。

沈之乔愣了愣,抬头去看他,却见他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树下。

眨了眨眼,垂头看了下去,就见二人原先骑的骏马飞如风,而追着他二人的黑衣人则飞快追着那匹马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原地,直至再也看不见。

大松了口气,沈之乔安心的靠在他怀里,闭上眼轻轻呼吸着。

拓跋御盯着那批人消失的方向,瞳色深幽。

他本可以像杀了之前那批人般杀了这些人,但是这批人毕竟是皇奶奶派出来的,他若是为了她将他们全部砍杀掉,她杀她的决心或许又该深了分。

头疼的梳了口气,拦住她的腰飞了下去。

落地之后正准备松开她,眼尾却扫见她左臂上绑着白巾,且此刻已被红色覆盖,顿时脸一栗,一把抓住“怎么回事?”

他有些用力,沈之乔吃疼的呼了声,脸也白了白。

拓跋御抿唇,松了几分力,一双眼审视的看着她,她的回答似乎已经不再需要,她的伤还能是怎么回事?!

且她曾说那剑上有毒,那么……

心紧了紧,她这几日,究竟都遇到了些什么?!

沈之乔缓了分疼意,抬头看他,白着脸摇头,“已经没事了……”

身子蓦地被牢牢扣住,那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整个捏碎了。

拓跋御隐忍得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儿凸了,满腔的心疼和歉意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便只剩下两只手臂紧紧的抱住她。

沈之乔心房一悸,像是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右手在他宽厚的背上轻轻拍着,似安抚。

之后,拓跋御带着她在林间找到了一条小溪,小溪窄细从高林间倾下,小溪内的水流虽缓,水却极为清澈。

林间除了偶尔的传出几声奇怪的叫声之外,便再无其他声响。

拓跋御将她按坐在一块宽大平坦的卵石上,伸手替她解开被血沾湿的白巾,一条长而深的伤口血淋淋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心尖巨疼,拓跋御绷着唇一言不发,只是握着白巾的指潜微的颤了颤,而后将白巾甩了出去,扯下衣摆的一溜红布,放进河里浸湿,细致的替她擦拭起了臂上的血沫。

只是被血淋湿的范围较广,有些血沫已经浸入她臂上的其他地方。

凤眸晃了圈周围,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一把扯开了她腰间的玉带。

沈之乔惊了,忙握住他的手,“拓跋御,你,你干什么?”

拓跋御拧了拧长眉,从她小手中抽回手,没有回她,修长的指勾到她衣领上,左肩上的衣物倏地被她刮了下来,将伤口的彻底露了出来,继而凤眸认真替她清理伤口。

沈之乔整个人一缩,双眼微颤的看去,脸红得似熟透了的苹果,她身上一半的肌肤都曝露在了冷空里……

拳头握了握,又见他似是极为认真,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别扭得要死,只好颤着嗓音借口道,“拓,拓跋御,我冷……”

手下擦拭的动作微微停了停,拓跋御拉下身后的大麾盖在了她的肩上,又见染血的红布放至溪水中洗了洗,捏着布转身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吻住了她的唇,极尽温柔。

沈之乔惊愕之后,身子也在他唇下一软再软,最后只得靠在了他怀里,水眸渐渐铺出一层薄薄的水雾,脸红得如一朵娇艳的玫瑰,眼角眉梢尽是风情。

拓跋御凤眸也是一暗,任她软靠在他怀里,而此时,他已将她伤口内的残血清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只青瓷小瓶,往她伤口上撒去。

“恩……”好疼!

沈之乔抗拒的动了动手臂,下颚便被一抬,再次被他堵住了唇,意识朦胧间,她听到空中传出一声撕碎声。

拓跋御一边吻着她转移她的视线,一边无比费力的替她绑着伤口。

一切动作完毕之后,他已经满头大汗。

沈之乔仍旧能感觉到臂上的疼意,可这疼意又被他缠绵的吻勾去了不少,脸红了红,偏着头故意不去看他。

拓跋御梳了口气,低头本想看看他的杰作,不想却陷入了另一片美妙的景色。

喉结快速涌动了几下,光是这般看着,腹下便有如火烧,灼痛了起来。

拓跋御猛地起身,吻住她的唇。

沈之乔躬身一下抓住他的手,急道,“拓跋御,不可以……”

不可以?!

拓跋御咬住她下巴的齿狠狠用力,凤眸红润欲滴,紧迫的盯着她,脸上是面对她时鲜少的厉色。

自两人表明心意之后,在榻上,她从未拒绝过他。

可如今才出了一次宫,见了某人一面,便接受不了他的亲热了吗?!

满腔的热血瞬间掉入冰凉的低谷。

心头微堵,拓跋御嚯的挥开她的手,从她身上起来,脸色黑沉如世上最浓最黑的墨液,居高临下的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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