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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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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郑老家主已经到了。”一名宫女前来禀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阿越摆手让宫女退下,然后转向仍旧坐在妆台前的沈骆,“小姐,该走了。”

  “魏王那里准备的如何了?”沈骆问道。

  “回小姐,魏王府的景统领方才已经差人来过,已经准备妥当了。”阿越回答道。

  “那就走吧。”沈骆伸手扶了扶发间处于众多华丽珠宝之中的白玉簪子,然后由阿越扶着起身,一同向外走去。

  正殿之中,郑风年已经在座,老管家侍立在一旁。看见沈骆前来,立即上前行礼。

  “管家不必多礼。”沈骆虚扶起管家,又连忙去扶想要起身的郑风年,“阿骆如何能受外祖父的礼,这是在折煞阿骆吗?”

  沈骆扶着郑风年的手,将其按回坐席。一旁的阿越也是分有眼色地将老管家也送引着坐到郑风年身后。

  沈骆在主位落座之后,自有宫人有序进入,将已经备好的菜肴端到众人席上。

  “不知太后召老朽过来,是有何事?”郑风年首先开口问道。

  “外祖父客气了,仍旧像从前一样唤我‘阿骆’即可。”沈骆说道。

  “礼不可废。”郑风年回应道。语调和神情一如既往,让沈骆无端想起她未出阁前的生活。自幼年时期,她就开始从试着这张布满威严和从容,却从来不会出现温情的脸上找寻背后隐藏的东西。

  许多年之后,终于拥有了略微看透的能力。但是还未等她完全看透,就再也没有了近距离地观察和猜测的机会——她被送入了宫中,成为了元叙的皇后。

  “外祖父近日身体可好?”沈骆询问道。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已经长在了今日席间两人的骨子里,一旦开席便不会在开口言说其他是事情。所以席上一老一少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拿起筷子的意思。

  “劳太后挂心,一切安好。”郑风年回答道。

  “那便好。”沈骆道,“今日邀请外祖父前来赴宴,其实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阿骆想念外祖父了,所以便摆下家宴,邀外祖父前来一聚。”

  闻言,郑风年看向沈骆。顿了顿,才问道:“陛下何在?”

  “阿启在书房,由太傅大人带着温书。”

  听见这句话,郑风年没有明显的反应,他身后老管家的眉头却是皱了皱。太后明知道如此回答会引家主不悦,为何还要这么说?

  “魏王也能教人诗书?”郑风年道,语气终于有了起伏,带上了一丝不自知的轻蔑。

  沈骆闻言却是露出了笑意,她看着郑风年回答道:“阿启喜欢太傅大人,本宫也只能由着他。”

  这句话,就有些出格了。世人皆知郑氏和魏王府交恶,沈骆居然当着郑氏家主的面说圣上喜欢魏王。

  老管家的眉头快要拧成了一股绳,郑风年仍旧不疾不徐。他抬起因为年老而变得昏黄却不会让人忽略的双眼,看向沈骆:“是吗?那看陛下几日前所下的那道圣智,也是出自圣心?”

  “自然。”沈骆回答地坦荡,“阿启已经四岁了,自然能分得清自己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我这个做母后的,最大的期望便是他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地长大。所以他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

  对此,郑风年出乎意料地没有做任何评价。或者说他只是静静地聆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沈骆也掐了话头,伸手端起面前已经被斟满的酒杯,对着郑风年道:“阿骆敬外祖父一杯,谢过外祖父抚育成人之恩。”

  郑风年正欲端起案上的酒杯,却被身后的老管家拦住。只见他对着沈骆行了一礼,然后道:“太后请恕罪,凡是主子入口的东西,小的都要亲自查验过一番才可。”

  沈骆今日的言行举止都格外异常,或者说……放肆。叫原本也是怀着前来赴宴的心情陪同郑风年一同过来的老管家,不得不升起防备。

  “无妨,管家动手查验吧。”沈骆道:“毕竟这宫中的一切,也并非能让人完全放心。”

  她说完,径自将酒杯递到唇畔,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这一怎么也不会缺少豪情洒脱的动作,和她端庄的装扮和一直以来给人的温婉娴静的印象有些出入。

  另一边,老管家将银针从酒杯中拿出。确认杯中酒水没有异样之后,躬身退到后方。

  郑风年伸手将酒杯端离桌面的瞬间,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脆响。他抬头看去,见沈骆所在的主位前方,一个金制的酒杯还在地上滚动。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大批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有刺客闯入,护驾!”喊声混合在了甲胄相互摩擦的声音中。

  “主子!”老管家意识到事情不妙,直接由坐姿转变成趴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郑风年身侧将其护住。而来到近旁之后,他才发现,郑风年正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太后沈骆。于是心中的不安和猜想立即得到了证实。

  “太后,你想做什么?”他怒瞪向沈骆,“这可是家主!”

  未及沈骆回应他的话,大批皇宫近卫已经闯入大殿。最前方的人手握弓弩,在大殿门口列成一排。

  郑风年朝门口看去,在看到站在这些人中间明显充当指挥官的景封时,面色也有了明显的改变。那不是原本的宫中侍卫统领,而是魏王府的府卫统领,是宇文愈手下的人!

  “你是何时跟宇文愈勾结到了一起?”郑风年转向端坐在主位之上的沈骆,沉声问道。

  “在意识到我和阿启都会是即将被外祖父抛弃的棋子的时候。”沈骆说道:“外祖父,你大意了。”

  最后四个字,才是威力最大的钉子,将郑风年死死钉在了原地。郑风年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后的下场,居然是因为他的大意,那可笑地,他从前觉得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疏忽大意。

  因为从未将沈骆看成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所以他即使是突然被传召进宫,也没有做任何准备。带上了一个贴身跟随的管家和一个赶车的小厮之后,便进来了。

  郑风年的面容之上,应当是首次出现自嘲的笑容。然后,他看向沈骆:“丫头,你比你母亲强。”

  “刺客欲行刺太后,郑家主被流矢误伤,不幸身亡。”阿越的语气波澜不惊,对着在门口列队的宫中内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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