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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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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北朝的皇帝为何不愿意将兵马撤回?”顾蕴问道。

  “收到你姐姐的来信了?”宇文愈反问道。

  “嗯。”顾蕴点头,如实道:“阿姐让我查一个人。”

  “谁?”

  “郑氏家主,郑风年。”顾蕴道:“是他阻止兵马撤离南朝的?”

  宇文愈点头,又道:“算是吧。他虽然已经退出朝堂数年,但是整个郑氏一党背后的掌舵人,却从来没有变过。”

  “滇南王府的事情,淮南王妃怀疑是他所为?”宇文愈问道。

  “阿姐没说。”顾蕴回答道:“但是徐庆霖在滇南军中十几年,却突然叛变,不会全无来由。”

  “若是真的,那这个老家伙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滇南生变的消息,宇文愈也是刚刚接到。若是此事真的和郑风年有关,那他之前就真的是太过轻敌了。

  “此事由我来办,包括徐庆霖,我会让离魂冢派人去查。”宇文愈道:“有了端倪之后自会告知与你。”

  “多谢。”

  ……

  作为北朝唯一能够与宇文家分庭抗礼的家族,郑家的实力可见一斑。士族往往居群生活,宇文家的宇文愈是个异类。而处于邺城北部住着上下四代人的郑府,足足占据了一整条街道。朱红大门面南而开,门口两座七尺高的石狮子镇守在两侧。

  郑风年的居所在整座宅院的最北侧,临山面湖,环境宜人且格外寂静。若无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轻易踏入,即使是郑氏家族如今在朝堂上官职最高的郑远道和郑远随兄弟。

  “棠儿在南边儿进行的可还顺利?”郑风年拄着紫檀木拐杖,在湖畔漫步。老管家伴在他身旁。

  “一切顺利。”老管家道:“小主子近日刚刚传来消息,百越众族已经出动了,滇南大军也已经尽在掌控之中。”

  “那就好,顺利就好。”郑风年低声念叨,宛若一个忧心儿孙饱暖的长辈。

  两人又走了一段距离,郑风年才接着道:“南边儿乱成一锅粥,咱们这边儿,也该动动了。”

  老管家无言,静静等候吩咐。

  “顾公的幼女,似乎极得魏王青眼?”

  “是的,家主。”老管家回答道:“当日咱们去的那座水阁,于一年半前开始动工,请的都是官署里的能工巧匠。图纸似乎是魏王亲自画的,一切用料也都由魏王府府卫统领亲自督办。而城南那座园子,也是魏王花了大价钱、费了一番周折才买到手中的。”

  “是吗?”郑风年闲话般随口问道。

  “是的。”老管家继续道:“而且最近两个月内,魏王府的姬妾已经被遣送出去大半。还剩下两位侧妃,一个是扬柱国的嫡妹,另一个是窦家主的嫡女。”

  “这两人也要送出去?”

  “应当是的。”老管家道:“听说近两日魏王频频接见扬柱国和窦家主。”

  “没想到这宇文家,居然也出了一个痴情种。”郑风年笑着评论道:“他爹宇文琮,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的主儿。”

  老管家不会奉承人,也不大在背后议论别人的闲话,不知这话该如何接。

  只听郑风年又道:“这个小子硬气的很,我还当他能永远让心肠如铁石一般呢。”

  “只要是人,哪能全无弱点?”

  “是啊,这不就有了。”郑风年抬脚绕开一簇伸到过道里来的花枝,继续前行,“那就从这里入手,远道下朝之后,让他过来一趟。”

  “是。”

  ……

  滇南出事的消息传回来的三日后,西南遭遇百越进攻的消息紧跟着便传过来。

  军中主要将领被召到中军大帐,彻夜商讨。最终的决定是不再分心其他,全力进攻建康城。

  自那之后,由温昭率领的安州兵马和淮南军主力开始大举进攻。夜以继日,似是要和敌人比拼速度。看看到底是滇南的军队先打到建康,还是淮南王府先将建康城攻下。

  在百越军队开始进攻的半月后,身在西南前线的萧元接到了来自萧穆的亲笔书信,言明淮南军此次不会派兵援助。西南三州的防守重担,尽数落到了他一人身上。

  正巧这日晚间,卢兆儒押送军粮来到了前线。

  “听说王爷来信了,怎么说,什么时候派援兵过来?”卢兆儒虽然不上阵打仗,但是为了在军营之中不显得突兀,也穿了一身象征性比实际意义大的轻甲。一路走进大帐之中,也是虎虎生风、意气风发。

  “自己看。”萧元拿起在案上搁了半日的信封,递给走到面前的人。

  卢兆儒伸手接过,打开来看。很快,他的面上便出现了一丝裂纹。看到最后将西南三州全权交于萧元和他二人负责的时候,极力忍着才没有骂出脏字。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王爷将我和刺史你放到了同等地位?”卢兆儒似笑非笑道:“这西南三州的责任,也有在下一部分呢。”

  “智者多虑、能者多劳。”萧元面不改色道:“卢大人大才,自然得王爷看重。”

  “呵呵……”卢兆儒冷笑道:“萧大人高看在下了,西南三州的父母官是萧大人,在下只是个小喽啰。”

  “王爷正带领兵马全力攻打建康。”斗了几句嘴之后,萧元正色道:“那些百越蛮夷,只能咱们自己来对付了。”

  “王爷可真是一位信任下属的好主子。”虽是这么说,卢兆儒的面上也恢复一派严肃。

  他和萧元从前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二人在西南共事数月的过程中,居然磨合的格外顺利。

  萧元虽然出身军伍,又在敌军阵营中卧底将近两年。但是他少年时期极容易害羞脸红的性子,才是他的本真。这份心性经历了磨难和岁月的洗礼,长到现在退去坚硬的外壳之后便成了极致的细心和耐心。

  而卢兆儒虽然本性吊儿郎当,做事的能力和手段确实实打实地长在身上。他办事追求效率,便难免因为粗心而出现一些小的瑕疵和错漏。这一点,正好被萧元弥补。

  再加上两人被留在西南,本就怀着尽全力将这片土地理好的共同目标。从合作极其顺心的同僚变成可以相互调侃、交心的好友,一切皆是水到渠成,用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别抱怨了。”萧元道:“虽然不会派兵过来,但是西南已然和梁地打通。后方的粮草会源源不断地送来,这一点我们起码不用担心。”

  卢兆儒没有说话,他虽然不通军务,但是当初萧穆和顾蓁离开的时候留给西南多少兵马他还是有些估计的。这些人对上百越各族组成的军队,可不占任何优势。

  而且那些长在穷山恶水中的蛮夷,最让人忌惮的根本不是作战能力,而是那邪性无比的巫毒之术。接下来的仗,他们绝对不会轻松。

  但是转念思来,若是这一战抗住了,萧元这个三州刺史的位子便再也无人可撼动半分。他卢兆儒,也会跟着名垂青史。这一仗,是可以扬名立万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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