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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番外二十九: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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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每日都去法净寺烧香, 原本确实是存了为萧景澄祈福的念头。但坚持了几日后她才发现,佛祖不仅能保佑人平安,更能安定人心。

她去了几趟寺庙后, 一颗烦乱的心便安稳了许多, 连夜里睡觉都不再噩梦连连, 每晚都能一夜睡到天亮。

偶尔做梦也会梦见萧景澄,但都不像头一晚那样血肉模糊吓得她不住惊吓。梦里的萧景澄和从前一样, 眉眼俊秀五官分明, 通身上下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 就像他临出发前的几日每每对着自己时的表情一样。

他在梦里和自己说话,说的什么余嫣记不住, 只知道都是些安抚人心的好话。

既是好话她也就不再担心,每日除了上香便是在家中抄经,整日过着无欲无求的生活。那一日她还心血来潮向南明帝修书一封,表明了自己视死都要嫁给萧景澄的决心。

那信寄出后她心里一片清明, 连最后一丝烦躁也烟消云期待。倒是月莹等几个丫头有些担心她,整日里围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敢缺人, 生怕她做傻事似的。

余嫣被她们搞得哭笑不得,赶也赶不走, 便只得令她们轮流贴身侍候。

这一日轮到的是忆冬, 她如今跟月莹几个人都混熟了, 女儿家的感情颇为不错,虽是两国的婢女, 生活起居难免有不同, 可竟是从未起过争执。

忆冬的性子向来不错,跟余嫣也很聊得来,陪在她身边抄经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总往她的手上瞧。

余嫣写了一会儿借口手腕酸痛便把笔给放了下来, 然后招呼忆冬还给自己揉腕子,一面揉一面轻声细语道:“你总看我写字,是不是自己也想动笔写两个字?”

忆冬被戳穿了心事脸上一红,摇头道:“奴婢字写得不好,难登大雅之堂。”

“那又如何,写不好才要多写,多写这字便写得好看了。”

说罢余嫣起身不由分说将她摁进椅子里,把笔塞进她手中:“想写便写,当着我的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倒说说你想写什么,写自己的名字吗?”

“不,奴婢会写自己的名字。奴婢就是每日看公主抄经,也想抄几页经文罢了。”

“我抄经是为了二殿下,你抄经又是为了什么呢?”

余嫣边说边打量忆冬的眉眼,少女的五官长得颇为甜美,是极为讨人喜欢的样子。那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含羞带怯怎么都掩饰不住,余嫣只盯着看了两眼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

“莫非你也是为了某人才要抄经?”

忆冬今日连番被猜中心事,那张嫩白的脸便红得有些不像话。她握着笔的手微微打颤,好半天才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如何,只盼着他能平安归来才是。是的,他一定会同二殿下一道,再次平安归来的。”

忆冬的话说完后,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未关好的窗缝里有风吹进来,吹在身上有一丝凉意,将人心头的焦躁也一并带走了。

余嫣看着忆冬的眉眼,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是啊不管怎么样,萧景澄都一定会带着他手底下的人,平安归来的。

她便在这里乖乖等着他回来就行。

-

张皇后自从看了余嫣那封自请与萧景澄成亲的信后,心里便愈发安定下来。

很快她便叫人弄来了毒药,与张朔商定好了动手的日子,随即便以皇后的身份下令,将各家命妇都叫进了宫来轮番侍疾。

说是轮流,但各宗亲王爷家的夫人大多不过留在偏殿中,每日做些端茶递水的轻闲活计罢了。至于思政殿内的活,大多都是陆云箴领着余嫣在做。

说起这事儿张皇后觉得简直是天助她也。原本她只打算令陆云箴一人进出思政殿,没成想她视余嫣为眼中钉,一听说她自请做萧景澄的未亡人后,便处处针对起她来。

她也不蠢,知道侍候一个病人多半费力不讨好,且还是当今圣上。万一出点差错不仅小命难保还要连累全家。于是乎说什么也要把余嫣一并拉上。

张皇后自然乐得坐山观虎斗,盼着两人斗得越狠越好。她们两个越是水火不容,她从中做小动作便愈发游刃有余。

到时候若是能用一盏毒药将这两人同时治罪,倒也省了自己的力气。

陆云箴和大皇子自然是难逃死命,至于余嫣嘛,那就看她识不识趣了。她若是个聪明的乖乖跟了自己儿子,从此当个暖床的玩意儿倒也不错。

说不定还能就此事要挟东周,令他们吐出点好处来。堂堂公主下药毒害未来公公,此事传出去东周皇帝的脸上也是无光啊。

张皇后觉得这个一石二鸟的主意十分之不错,便放任这两人每日进出思政殿,亲自侍候南明帝的饮食起居,累得人仰马翻。

张皇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巴不得南明帝再将她们使唤得狠一些才好。到了与张朔约定的那一日,晚膳过后她便寻了个机会,将那毒药下到了南明帝的药碗里。

张皇后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南明帝身边的亲信也安插了不少。这回趁着他生病的关口,连日来她寻了各种由头,已是将贴身侍候的宫人悉数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些人既是拿了她的好处,自然事事依她的心意。哪怕亲眼看到她往皇帝的碗里下药,也只能装不知道罢了。

张皇后头一回亲自动手杀人,杀人的还是自己的丈夫,难免有几分紧张。洒药的时候手一抖差点落到了外头。还是身边的嬷嬷扶了她一把,暗中叮嘱:“娘娘小心。”

说罢嬷嬷直接拿起药碗搁到了朱漆盘上,命人端了去。

“等等,”张皇后不放心叫住了送药的太监,叮嘱道,“记住,务必要交到两位王妃手中。”

那太监心领神会眼神一黯,急匆匆便朝正殿走去。这一路上碰到的全是自己人,那太监倒也不害怕,哪怕手中托着的是谋害当朝圣上的汤药,他也一副泰然自若样。

进到思政殿正殿时,正巧碰上了两位王妃。小太监冲两人行了一礼,便双手将托盘递了上去。

陆云箴一想到南明帝每日唯有喝过药后会待人和善一些,于是抢着将药接了过来:“我来便好,弟妹你便给父皇备糖吧。”

那糖是喝完药后甜嘴用的,余嫣这几日早已干得驾轻就熟,当下也懒得跟陆云箴计较,转身去殿内寻了糖罐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内殿中,南明帝正支着脑袋闭目养神,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一旁侍立的小太监见药来了赶忙接过,先搁到嘴边尝了一口,这才递给南明帝。

“皇上喝药了。”

南明帝似乎也盼着自己早些好起来,所以药石虽苦却每回都喝得极为用力。他接过尝药太监手中的碗,也不需他人侍候,径直仰头便一口喝干了碗中的药,随即将碗递了回去。

也不知是眼拙还是手滑,那碗没能递到小太监手中,竟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外头张皇后似乎是听到了这声响,急匆匆就跑了进来,边跑边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皇上生气了?”

待进屋后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她也是一愣,再看南明帝的脸色明显比先前差了许多,已是蒙上了一层灰黑。

“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张皇后说着走到丈夫身边,刚弯腰低头便看到了他嘴角边涎出的血渍,当即叫了起来,“圣上,您这是怎么了。这、这药难不成……”

她装作害怕的样子不敢再往下说,只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碎瓷,随即指着余嫣怒道:“你、是你谋害了圣上?”

余嫣手里还捧着糖罐,闻言颇为淡定摇头:“母后明鉴,方才这药是嫂子端给父皇的。”

张皇后听了有些遗憾,这药竟不是经余嫣之手喂给南明帝的。但她也不甚在乎,旋即又恍然大悟般指向了陆云箴:“原来是你?你、你竟这般大胆,敢谋害圣上。你往日里的纯良至孝皆是装出来的吗?”

陆云箴远不如余嫣镇定,早在南明帝把药碗摔碎时她就已经被吓着了。此刻见张皇后矛头指向自己当即大惊失色:“不不,母后明察,儿臣是无辜的。”

说罢她一指余嫣,“一定是她做的,她定然是东周派来的奸细,为了谋害父皇。方才是她喂父皇吃糖的。”

余嫣听得不由失笑出声:“嫂子这话真有意思,我这糖罐还未打开呢,何来喂父皇吃糖一说。”

张皇后听到后看了眼周围侍候的人,太监宫女纷纷点头承认余嫣说得对。见此情景她也是一愣。

这药当初弄来时也不曾听说如此烈性,发作起来竟快成这样,皇帝连糖都未来得急吃,刚把药喝下去这毒性便发作了?

但此时她也顾不得再理会这些细枝末节,当即抓住机会便冲陆云箴发难:“来人,将大皇子妃先押下去。为免冤枉好人,将二皇子妃也一并押下,容后处置。”

一时间殿外拥进来不少人,拉拉扯扯的便要将两位王妃往殿外拉。余嫣自始至终冷静从容,倒是陆云箴吓得脸色青白,哭着闹着说什么也不肯走。

太监们也不敢真对她动粗,你推我搡的好半天也没把人弄走,看得张皇后心烦不已,怒道:“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吗?本宫如今说话是不管用了是吗?”

她这一喝顺理成章便把陆云箴的眼泪也吓了回去,太监们见状立马上前便要趁机拖人。未了殿内却响起了南明帝悠悠的声音:“朕还没死呢,你这是已经准备越过朕去自我行事了?你好大的胆子啊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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