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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父子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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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地动带来了的破坏相当惊人。紫禁城里除了翊坤宫外还有不少宫殿都受到了损毁。连皇后住的坤宁宫都难以幸免。

好在坤宁宫正殿未塌, 皇后及时跑了出来,除了受到点惊吓外并无什么大碍。

除了皇宫里,京城内外大大小小的房舍也是倒了不少, 一时间死伤人数难以统计, 大小官员愁眉不展。

尤其是负责京畿大小事务的顺天府,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府尹陈芝焕整日整夜地不睡觉,也只觉得有千头万绪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

某日在一处倒塌的街道处忙着指挥人清理现场的时候, 无意间撞见了严循, 他便向对方大吐苦水。严循难得没有刺他几句,只待他说完才淡声道:“若有哪里难办的, 你便同我说, 皇城司如今虽说人手不多, 好歹能分两个出来帮大人解一解困局。”

陈芝焕一听立马将严循视同再造恩人, 就差当场跪下来千恩万谢了。

严循受不了他这溜须拍马的做作样子, 抬手一挥示意他不必如此,接下来转身便要走。

倒是陈芝焕惦记着萧景澄,追上来道:“不知王爷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我们王爷重伤未愈, 如今还在府里养伤。怎么,陈大人是觉得我派人过来还不够用,要叫我们王爷出手是吗?”

“不不不,下官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下官纯属关心王爷的身体。此番岱山行多亏了王爷护驾,要不然……”

严循立马出声打断他的话头:“王爷为皇上办差乃是份内之事,说什么多亏不多亏的。”

陈芝焕明白他的意思,立马又呵呵笑着说了一堆萧景澄的好话。严循听得头疼,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自去王府回话去了。

萧景澄今日刚从宫里出来, 正在府里养伤。这回地动带紫禁城都未能幸免,倒了好些个房舍。没成想郕王府倒是没怎么遭殃。除了后院马房塌了几处破房子,还压伤了一匹马之外,其余人大多安然无恙。

地动发生的那晚严循本是跟着萧景澄去的岱山,后来听说宫里出了事情自然便跟着回宫救人去了。

但他到底也不放心郕王府,所以待宫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便急急地回府去查看。

严嬷嬷见他风尘仆仆地归来便忍不住数落他:“你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放着王爷在宫里不侍候,跑回这里来做什么。王爷王妃皆在宫里,这里有什么叫你牵肠挂肚的人吗?”

严循自然不敢提忆冬的名字,只挽着严嬷嬷的手撒娇:“娘,儿子这不是担心你吗?您对儿子有养育之恩,儿子不孝敬你这还算是人吗?”

严嬷嬷才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你娘我没事,你挂心的人也没事。你趁早给我回到王爷身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严循自然知道母亲说的是谁,当下便眉开眼笑。他也不急着见忆冬,知道她平安后便转身离府准备去京城外头确认韩星云和关关的安危。

结果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撞见了忆冬,后者一脸忧伤的样子,见着他便冲过来拉着他追问:“主子和王爷怎么样,听说你们在岱山遇到了偷袭,皇宫里倒了好几座宫殿。主子在哪座殿里陪哪位娘娘,如今一切可安好?”

严循看她两眼通红鼻尖也发红,便知她这几日定是哭了不少回,一时间有些心疼,赶忙道:“王爷和王妃一切都好,你不必太过担心。府里的事情有劳你多担待些,过几日主子们就回来了。”

忆冬一听身子一松,竟是差点腿软坐到地上去。严循立马伸手扶起好,焦急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可是哪里不舒服?你这两天是不是没好好休息,赶紧回去睡一觉再说。”

忆冬听着他的絮叨非但不觉得烦,反而心里十分熨帖。她自小就是亲情淡薄之人,家人对她也颇为苛刻,后来被卖做奴仆后更没什么人关心她了。今日严循这一番话当真叫她心头一暖鼻头发酸,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

严循见状更是慌了手脚:“这这这,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起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可要我请大夫来看看?不成我还是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吧,冯大夫人在哪儿?”

忆冬赶紧拉住他:“我没事你别瞎嚷嚷,回头嚷得旁人都听见了。”

“那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我心口不舒服。”

严循一听吓坏了:“心口不舒服?这、这可是得了心症?这可怎么办,你还这般年轻,得了心症可是不得了,我、我去求王爷给你找太医……”

从方才起就躲在树后偷听的严嬷嬷这会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突然觉得忆冬是不是个傻姑娘,否则怎么会瞧上她家这么个又笨又傻的儿子?

气得她从树后走出来踢了儿子一脚,骂道:“什么大夫太医的,净在这里胡说八道。赶紧替王爷办差去,府里的事自有我,你就不必管了。”

严循确实还有要事要办不能久留,于是只能恋恋不舍得往外走,边走边冲严嬷嬷道:“娘,你看着点她,我看她确实有点不对,万一……”

“知道了,你娘我比你懂治病,赶紧滚吧。”

忆冬一直到严循走了后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严嬷嬷的表情,生怕她不高兴赶紧解释道:“嬷嬷别误会,我、我只当严大哥是亲哥哥那样尊敬的。我方才是为王妃担忧,不是为了别的。”

严嬷嬷听了这话倒是笑了:“既是如此,那不如我认你做了干闺女如何?这样你就真能与循儿成一对兄妹了。”

忆冬哑然好半天说不出话,末了只能轻轻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

严循告别陈芝焕后便回了王府,先是去见了余嫣,同她说了韩星云和关关的情况。

“主子放心,他们当时确实已住到了京郊外的客栈里。戚小公子派去的人一直有好好护着他们,地动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带出了客栈,所以人并未受伤。”

“那关关害不害怕?”

“这个主子也不必担心,关关那会儿睡得沉,被人抱出客栈的时候都没醒。眼下城里也是乱作一团,所以属下想先令他们还在客栈住下,待城里情况好些了立马就把他们接过来。只是主子也得想想好,这几日怎么跟王爷提这个事情。到时候主子若是需要属下出来作证的,只管唤一声就是。戚小公子对此事也略知一二,主子也可寻他做个当年之事的见证。”

“我知道了。”

余嫣应了他一声后,便回屋照顾萧景澄去了。

这事儿已是箭在弦上,确实也该发了。只不过这几日萧景澄受伤未愈,若突然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只怕他会承受不住。

本以为是明媒正娶的王妃,想不到从前竟是个罪臣之女,还落魄到做到了他的外室。

而这外室后来还胆大妄为怀着孩子逃离了京城,在外头独自一人把孩子生出来养到了三岁。

甚至在他找上门来求她回去时,被她一口给回绝了。

余嫣总觉得这些事儿若是全都说出来,只怕萧景澄的脸色会很难看。可若是不说又怎么说服他把关关接回来呢?

余嫣一时间心头焦灼得厉害,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摄。

萧景澄见她出去一趟回来后人的情绪便不大对,就问道:“怎么,你方才出去见到谁了?可是京城哪家出了事?是张家还是你认识的哪家?”

余嫣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掩饰着摇头道:“没有,一切都好王爷不必担心。王爷眼下只消多关心自己的身子,早点好起来才是。”

“本王倒觉得这样每日躺着吃吃喝喝,也是不错的日子。”

余嫣一愣,随即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从前是最闲不下来的一个人,如今怎么也变得这般懒怠了?”

“我从前怎么个闲不下来法?听起来你倒是颇为了解的样子。你嫁过来还不到一月,便对我这般了解了?”

余嫣被他问得有点语塞,又想要寻话敷衍他,却被萧景澄一把抓住手心拉到了身边。

她站立不稳整个人便跌进了萧景澄怀里,因惦记着他胸前的伤口只能伸手撑在榻上,紧张地娇呼道:“王爷小心,别又害伤口崩坏了。”

“坏了便坏了,坏了便能多在家躺几日。我这一箭是为皇上受的,他也不忍心日夜催我去办差。正好你我新婚燕尔,不如便趁这些日子要个孩子如何?”

“要、要孩子?”

“是,怎么你不乐意吗?”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快了。”

“难不成你嫁进了王府后,还想过个三年五载再同我生孩子?”

余嫣听他一口一个孩子说得自然,心里的那团乱麻便愈发解不开了。偏生萧景澄今日特别奇怪,就是在孩子这件事情犯犟。

没等她再次开口他便又道:“你从前不还问我是否喜欢孩子吗?我如今便告诉你,我确实喜欢孩子,尤其是你我的孩子,有多少个我都不嫌多。阿嫣,你准备为我生几个孩子?”

“这、这……妾身自然听王爷的。”

“那好,那今日便先努力一番。”

萧景澄说着一个翻身就把余嫣压在了软榻之上,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她。

想了她的身子这么多天,今日必是要不死不休的。

-

余嫣折腾了一整晚,累得几乎都不想说话,倒头便睡了过去。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第二日鸡刚叫了两遍她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萧景澄居然也醒了,正靠在床头搂着自己醒神。

余嫣便想坐起身来:“王爷怎么不多睡会儿?身子还没好全。”

萧景澄搁在余嫣肩膀上的手微微一用力,低头冲她浅笑:“没好吗?看来昨夜本王还不够努力。”

余嫣立马红了脸,不自然地推了他一把。这个人现在说话是愈发没有顾忌了。

不过仔细想想他昨晚的种种表现,余嫣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几天前还伤重卧床的男人。

看来自己对他照顾得太好,给他吃的补药太多了,才叫他恢复得这般好,这么快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余嫣收回手的时候看到了胳膊上布满的红痕,忍不住又推了萧景澄一把。后者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头吻上了余嫣的额头。

吻着吻着兴致便又来了,刚想将人抱住一股作气,便听余嫣柔声冲他道:“王爷,妾身有件事想同王爷说。”

“好,你说。”萧景澄虽是回了她的话,吻她的动作半刻未停。

余嫣被他吻得思绪不宁,勉强将他推开一些才又道:“妾身要说的是正经事。”

“知道,本王要办的也是正经事。”

余嫣简直拿他的无赖没有办法:“妾身要说的事情跟孩子有关。”

“本王现在做的事情也跟孩子有关。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本王就给你一个。”

“可若是妾身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呢?”

萧景澄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顿,支起手撑着身子低眸望着余嫣。因为屋内没有点灯,他的眉眼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叫余嫣一时看不清楚,也就无法探明他此刻的心意。

这短暂的沉默莫名令余嫣害怕起来,她刚想要伸手去摸萧景澄的脸,就听他轻笑出声道:“哦是吗?男孩还是女孩?”

“男……”

余嫣话还未说完,就听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期间夹杂着严循的声音:“启禀王爷,属下有要事回禀。”

萧景澄皱起了眉头,一副不想理的样子。没想到严循颇为执着,门敲得越来越响:“王爷,此事事关重大,与太初十三年的案子有关。”

萧景澄一听这话神情立马冷了下来,他放开余嫣坐起身来,随手拿了件外罩披上便去给严循开门。两人站在门口轻声聊了几句,很快萧景澄又转身回了屋子找衣服,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余嫣也已经起身,一面替他拿衣服一面问道:“王爷今日要去哪里办公,可别太累着自己,晚膳可回来用……哎呀!”

话没说完已被萧景澄从后面一把抱住。男人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记。

“你替我办了件大事,等着我晚上回来好好赏你。”

余嫣想起刚才严循提到的太初十三年,立马便猜到发生了何事:“王爷,可是寻到那个太医了?”

“有了些眉目,应是快了。多亏了你给画的画像,所以我才说晚上回来好好侍候你。”

余嫣被他吻得有点呼吸不过来,大脑也来不及思考,一直到萧景澄换好衣服离开后,她才怔怔地站在那里,慢慢的耳垂便透出了些粉嫩来。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风流了。

-

余嫣既是醒了也就不想再在屋里待着了,且她已跟萧景澄提了孩子的事情,便也没了顾虑,今日便按捺不住要出府去见关关了。

她与孩子已几个月不见,三岁多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怕一阵子不见孩子已是高了许多。

他见着自己会怎么样,会不会激动地扑上来大哭,又或者已是不认得自己害怕地躲到人身后去?

一路上坐在马车里余嫣越想越多,恨不得立马就飞过去见他才好。

京城各处街道已不像前几日那般混乱,大部分倒塌的民房已开始修复,街道也被清理了出来。但即便如此这场大地动引发的惨况还是触目惊心。

好在朝廷派了不少人下来救援,听说还发放了银钱助百姓度过难关。所以余嫣看着外头虽有不少断垣残壁,倒是没有人哭天抢地。

严循把韩星云和孩子安排在了城里受灾最小的一片区域里。那里房屋大多保存完整,只有零星几户受灾,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都开着,客人进进出出颇为热闹,一点儿看不出受过灾的样子。

路过一家点心铺的时候余嫣叫停了车,叫忆冬下去挑一些和软的点心来。忆冬便道:“早知道就叫王府的厨子多做些了。”

余嫣却笑着摇头:“店里买的便很好,王府的太精细,只怕他还吃不惯。”

这孩子自小跟着她在关中长大,虽说不缺吃穿到底不是锦衣玉食,一下子给他太好的东西只怕反倒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余嫣给了忆冬银钱催促她快去快回。

忆冬下了车后进了糕点铺,很快就买了一堆东西回来。余嫣看她那架势不由失笑:“你这是把所有的都买来了?”

“那是,既是给小主子的自然要多买些,也不知道小主子喜欢吃什么,奴婢就做主每样买了一份。待回头小主子觉得哪样好,奴婢天天来给他买。”

余嫣有点感动,拍拍忆冬的手:“那我这边先谢谢你了。”

“主子跟我客气什么,奴婢还要守着小主子长大,给他买一堆好吃的,还要看着他娶妻生子呢。”

“既是如此那真是不能将你嫁出府去了,非得在王爷身边的亲随里挑一个才行了。”

“主子胡说什么呀,不是在说小主子嘛。”

余嫣知她害羞便没有再逗她。马车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就到了韩星云如今住的胡同里。没成想余嫣满心期待地过来找人,韩星云却不在家。

听侍候的小厮说韩星云领着孩子上街去了。

“孩子闹着要去,不去就哭个不停,韩大夫没办法只能带他上街转了转。你们去外头找找,说不准能碰上。”

没法子余嫣便只能重新回到了街上。可这附近店铺林立,好几条街道都颇为热闹,一家家找下来半天也没见着关关的身影,倒把余嫣急出了一身汗来。

忆冬便安慰她:“主子别急,左右就这么点地方,小孩子走不远,咱们一家家找过去就是了。奴婢还留在了人在韩大夫家中,若是人回去了立马就会来禀报的。”

正说着话呢余嫣却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一个人怔怔出神。忆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容貌颇为清秀的年轻公子,正站在一间书肆前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主子,那人是……”

话没说完余嫣已是放开了她的手,快走几步到了那年轻公子跟前。她似乎想伸手抱对方,却又生生忍了下来,只眼眶含泪唤了一声:“星云……”

年轻公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先是怔了两下,随即便笑了起来,无奈地吐出两个字:“你啊……”

韩星云还能说什么呢,当初余嫣不见的时候他们跟疯了似的找了她好几天,没想到她竟是被人带回了京城还嫁给了那位“萧公子”。

也就是余嫣从前的男人郕王殿下,关关的亲生父亲。

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落在这一家三口身上了吧。

因街上人多她也不方便抱余嫣,只能忍着眼泪一个劲儿地冲她笑。两人就这么站在书肆前好好地对视了许久,末了余嫣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关关人呢?”

韩星云冲她一努嘴,示意她朝书肆里看:“人小鬼大,主意多得不得了。非叫我在门口等,要一个人进去挑书。也不知他会挑些什么,若是叫人拐跑了可如何是好。”

余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到书肆里有个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里,和一堆成年人共处一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比旁人愈发高大些,周身的气势也更强,哪怕不说话只往那儿一站,也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场叫人移不开眼。

他、他怎么会来的?

余嫣还沉浸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旁边的韩星云倒是颇为淡定,浅浅一笑道:“他便是关关的父亲吧。那个来治眼疾的萧公子,也是你现在的夫君?”

余嫣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点头。脚步却忍不住想要往里走,被韩星云悄悄拉住:“先别进去,叫他们父子多待一会儿。”

余嫣便怔怔地盯着两人瞧,总觉得这画面像是在梦里一样。

关关正认真地挑着架子上的书,明明不识得几个字,可翻阅书本的样子却极为认真严肃。萧景澄就这么站在他身后,既不同他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保护自己孩子的鹰隼一般,对外虎视眈眈,对内却满眼柔情。

余嫣曾幻想过许多两父子相见时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平和和一幕。平和到叫人满心欢喜,甚至不忍心出言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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