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老负责人摆摆手：“嗨！别提了，我这条老命呀，差点折在厕所里。”
谢林一听，看向十六追月。
她手上依旧拿着那条打王尸鞭，一脸无辜的样子，一见谢林看向自己还柔柔的打了个招呼：“嗨！谢林。”
谢林点点头回应，又问老负责人：“您老人家遇上什么事儿了？”
老负责人一边让谢林扶着坐在椅子上，一边揉了揉胸口：“可吓死了我了，刚才在厕所里。不知怎么是灯也熄了，格子间的门也关了。碰上个坐轮椅的老太婆警告我，不要在她们家大小便。”
“我看那老太婆浑身是被刀割伤的口子，还在流血，就想起一个故事。”
“以前我刚接手这儿没多久时，听说厕所那个地方啊，原本是一个地主的宅子。即使经过了批斗，她们家也死而不僵，到了我年轻那个时候还有大把积蓄。”
“本来修学校的时候，是用不上她们那地儿的。”
“那宅子里住的是一个老太太，听说儿孙都移民海外了，只留她一个人住在这儿，请了个保姆照顾她。后来保姆觊觎老太婆的家产，不仅杀了她，还放火烧了宅子。那地儿就空了下来，后来修学校时被纳进来，改建成厕所了。”
谢林一听，好么。
原来那厕所以前是有钱人的宅子啊！
难怪种着紫薇花呢。
谢林之前就奇怪，这紫薇花品种贵重，一般种在有钱人的高档小区里。出云小学怎么把它大二株种在厕所前呢？
感情有这么个缘故。
讲到这儿，聪伯又说：“一直把这当故事听，没想到是真的，更没想到能撞上那老太太的冤魂。幸好.....”
老负责人一边顺气一边指着了指十六追月：“幸好有这位姑娘，要不是她赶走那老太婆，我可能已经下去了。丫头，谢谢你呀！”
十六追月赶忙说：“不用谢，来您先喝口水。”
说完将桌子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聪伯，”
代飞一下想到什么似的：“师兄不是跟你说过，在我们没出来之前不要放人进学校么？您怎么自己先进去了？”
对呀！
谢林不让人进学校就是害怕他们遇上随时会爬出来的脏东西。
老负责人一拍脑门儿，十分自责：“哎呀！我怎么给忘了。”
“算了，”
谢林说：“反正现在也没事，我们还调查出了问题。聪伯，你知道一个叫老枪头儿的人吗？”
“老枪头儿？”
老负责人一听：“我们镇上倒真有个老枪头儿，他本命是不是叫王枪？”
“对对对，”
谢林赶忙问：“当初给你学校指导风水的风水师，是不是王枪介绍给你的？”
聪伯点点头：“说起来我和这王枪关系还不错，他岁数和我一般大，我两平时有空还会在一起下下棋什么的。”
谢林又问：“这么说他算您的好朋友了？”
老负责人说：“对啊！咱们这小镇子上，相同年纪的人虽多，但志同道合的少啊。我和老枪儿头，那叫无话不谈。对了，好好的怎么问起他来了。”
谢林一听，又把刚才在地下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聪伯初听，表示不可置信。
后来一想：“也对，当初我说想布置一下学校的风水时他那么积极，原来他是处心积虑想害这个学校。亏我还把他当老友，真是瞎了眼了。”
谢林说：“事已至此，我有一个主意。”
跟着几个人的脑袋就挤在一起，仔细商量起这件事来。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乌云。
老负责人站在校门口，似乎在等谁。
不一会儿，远处路上一个穿白色唐装，手上拿着个鸟笼子的白胡子老头儿优哉游哉的来了，他走到聪伯面前：“老邹，这么早叫我来干什么呀？”
聪伯没有说话，只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又看了一眼学校：“喲！今天不是该上学了嘛？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放他们假了。”
聪伯背着手上走到白唐装老人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学校：“反正他们来出云小学读书，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我在想，这学校是不是该关了？”
“别呀！”
唐装老人一听，赶忙制止：“教书育人是你一辈子的梦想，现在你要走了的话，这地儿一准儿得关，没人愿当这儿的负责人啊。”
聪伯摇摇头：“可我不走的话，才真害了孩子们。”
“之前正因为的想留在这儿的执念，才害的他们一直在这小学读书，害他们一辈子不开窍，我是个千古罪人。”
聪伯口中这么说，却早已转过身，两道目光如刀似剑：“老枪头儿，这些无辜的孩子们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害他们？”
老枪头儿一听，却没狡辩。
他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鸟笼：“你都知道了？”
“真的是你？”
聪伯虽在昨晚知道了，但现在听老枪头儿亲口承认，依旧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有个什么理由？”
老枪头儿一听，把手上的鸟笼递给聪伯：“帮我拿一下。“
聪伯不明所以的接过，笼子里一只金画眉活蹦乱跳的，聪伯知道它是老枪头儿最喜欢的一只鸟儿，也是他唯一的宠物。
老枪头儿指了指金画眉：“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如眉，”
没等聪伯回答，老枪头儿又说：“如眉，其实是我养母的名字，我养这只鸟儿又是为了怀念养母。”
聪伯提着鸟笼愣住了：“这事儿倒从没听你说起过？”
“当然了，”
老枪头儿说：“这件事可是我心里的秘密，况且还牵涉到你想问的事。我当然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句。”
聪伯一见他想说下去，便没插话。
“你知道吗？”
老枪头儿说：“其实我是个孤儿，我养母捡到我时，她也很穷，穷的连一顿普通的饭菜都买不起。她捡到我后，带着我捡垃圾。后来我被人笑小叫花子，她就再也不让我捡垃圾了。她自己出去捡，辛辛苦苦把我养大。”
“她有风湿，一身病。”
“临走时，还有满腔的怨恨。”
“怨恨？”
聪伯一听不明白：“何来怨恨？”
老枪头儿说：“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养母去世时口中一直含着白眼狼，白眼狼！我以为她是说我呢。”
“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她说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还有亲生儿子？”
聪伯问：“听你描述，你的养母过的非常惨。如果她还有亲生儿子的话，怎么会流落到捡垃圾吃？”
老枪头儿恨恨的说：“正因为她的亲生儿子，才让她沦落到捡垃圾吃的地步。”
怎么回事呢？
老枪头的养母在那个年代，年轻的时候嫁了一个不是特别优秀的丈夫，但好在勤劳肯干，家中也还算富有。
生了一个独子，十分宠爱。
溺爱之余却忘了教育，以至于他长大以后....
那是一个冬天，冬至。
本来是如眉四十五岁生日，却接到一个惊天噩耗：她丈夫得了肝癌，还是晚期。
当时哪儿有医治癌症的技术啊？
即使医治了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但如眉依旧坚持：自己哪怕散尽家财，也一定要将丈夫治好。国内不行，就出洋去治。
当时看洋大夫，花费可是很高的。
眼看家里的钱流水似的出去，如眉儿子不乐意了。
他找到如眉说，还是别给爸看病了，癌症本来就看不好，现在你一个劲儿的往里搭钱，到时候人财两空怎么办？
如眉呵斥他儿子：“你这叫什么话？我就是去借钱，也要治你爸爸。”
他儿子却说：“本来就是嘛！到时候人也没了钱也没了，你还去借钱？到时候欠下一屁股债谁来还？还不是你儿子我？你们都要死了，别给我留那么多负担好不好？”
如眉当时震惊了。
她没想到自己和丈夫一直疼爱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也没想到儿子这么自私，一心想的只有他自己。
但她依旧坚持治疗丈夫。
很快家中能流动的钱被用的差不多了，如眉就想着先向亲戚朋友借点钱，等以后再还给他们。亲戚朋友们呢，以前如眉有钱的时候也没少帮他们，现在一听如眉开口也借了。
尽管如此，丈夫依旧死了。
人也没了，如眉也欠下一大笔债。
她打算把当时住的豪宅卖了。
那个豪宅是她和丈夫新婚时买的，现在人都死了，住在里边儿徒添伤感不说。还欠着亲戚朋友一大笔钱呢。
她想着卖掉房子，还给亲戚钱后，用剩下的钱租个小房子住。
但这件事被她儿子听说了。
火急火燎的赶来叫她不要卖房子，说这房子现在正在升值呢，以后卖出去能赚现在三套房子的钱。
如眉却说不卖房子，自己就没办法还亲戚的钱。
儿子去说那是你的事，总之不许卖房子。
说完又在房子里疯狂的翻找，想把房子的房契找出来。但他把房子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房契在什么地方。
儿子当时骂骂咧咧了一顿，走了。
临走之前还警告如眉：休想卖房子，也休想把她欠的债算到自己头上。
如眉这才看清楚，自己养了一个多无情无义的儿子。
正在她为儿子伤心伤神时，儿媳妇找上门来了。
这个儿媳妇，当初可是如眉和老伴儿亲自托人介绍的。她叫小佘，当时还是大上海的一位演员呢。
虽然不怎么红，但依旧能赚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