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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观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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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爷爷说完,又拉起凉床走了几步,正好来到谢林他们面前。

他气没消,倒却客气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压着一股子火:“你们几位,请让一让。外乡旅游也别赶在现在,快回去吧,省的传染上病。”

说完,别开三人要走。

“等一下。”

谢林忙一把拦住他:“大爷,请停一停。我看你父亲的病,不像是绝症。怎么你们一一个个都心灰意冷,一副他必死无疑的样子呢?”

小小爷爷叹了口气,或许看在谢林他们是外来人的份上,想劝他们走。

他说:“你们别看这小小的病症,我们村因为这些小病症。已经死了一百多口人了。基本上家里九十往上老人的,都死了。”

谢林一听,奇怪了:“没有年轻人?”

小小爷爷一愣:“你不说没注意,还真没有。只有爷爷和太爷爷辈的,我这一辈的人,都还没听有哪个去世的。”

谢林又问:“那去世的人,都和你父亲一样的症状吗?手脚抽抽,面红如火烧?”

“这倒不是。”

小小爷爷说:“有些人朵根后面长了几根红筋,有些人肚皮上长黑沙,有些人口中生脓,有些人眉毛现青筋。都是一些小症状,去就医医生说没事,开了药回来。可过几天都死了,没一个例外。”

小小爸爸这会儿跟妇人说完了话,跟上来了:“哎呀喂爸爸!你跟一个外来人愣头青说这么多干什么呀?劝也劝过了,他爱不走。回头传染上,也是他自己的问题。走吧,还要去给爷爷找个安置的地方呢。”

小小爷爷一听也对,转身要走。

“等一下!”

谢林赶忙拦住他们:“大爷,你父亲的病,我能治。”

我赶忙拦住他们:"大爷,你父亲的病,我能治。”

他们满眼狐疑:“你?”

谢林点点头:“说句冒犯的话,反正您父亲也……不如死马当活马,让我试一下?”

“行!”

大爷想了一会儿,突然一咬牙:“那你说说,我父亲得的什么病?”

谢林又朝凉床上看了一眼,白发老人手脚依旧一抽一抽的,脸上的那种辣椒红已经从脖子根儿开始满眼,手脚上也红了。

就问:“除了面儿上的这些症状,你父亲能说话时,是不是还说过内心和火烧一样难受?”

“还真是。”

小小爷爷听眼神亮了:“你还真知道啊?小伙子,啊不,这位医师,请问我父亲得的这叫什么病?”

谢林想起书上说的,吐出三个字:“狗儿症。”

狗儿症?

他们一脸懵逼:“什么叫狗儿症?”

小小这会一听太爷爷有救,也凑上来了:“莫非是被狗咬过的疯狗症,我小时候就被狗咬过,太爷爷有小时候,也一定被狗咬过。”

“瞎说什么呢?”

妇人也围上来:“你太爷爷都二十多年没有出屋了,上哪儿给狗咬去。再说了,疯狗咬了得上疯狗症,可活不过七天的。”

她说对了一半,世上没治的病,比艾滋还恐怖的,大概就是被疯狗咬了得上疯狗症。

但老太爷不是疯狗症。

谢林忙拦住她:“小小说对了一半,是被狗咬了留下的症状。但不是疯狗症,和疯狗症有些像,医学上疯狗症的病毒能在人体潜伏长达十年,有些人被被疯狗咬了,不会立刻死,还能和平常人一样干活,几年后,突然有一天怕光怕水死了。这就是疯狗症的病毒在人体激发出来了。”

“但狗儿症和疯狗症不一样,狗儿症的症状也能在人体潜伏,不治也会死。和疯狗症不同在于,狗儿症状是有秘方可以救命的。”

“真的?”

小小爷爷一把握住谢林的手:“怎么治?”

一听他父亲有治,小小爷爷差点给谢林跪下了,还好谢林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起。他又握住我的手:“恩人啊,还请赐药救我父亲一救命。”

“举手之劳。”

谢林连连摆手,告诉他:“《观音救劫喻文》上说:“狗儿症,可用一些水灯芯和观音来,兑无根水给病者喝下去,等能动以后再喝一次,今晚睡觉之前再一碗,就没事了。”

他一听连连点头,却又问:“啥子是观音土?”

谢林说观音士就是灶心土。

他赶忙叫儿子去找水灯芯,自己去找灶心土。

又听说无根水就是下雨天接的雨水,叫妇人去后厨房把桶提出来,昨天下雨正好厨房漏水,接了一大桶。

不一会,东西都备齐全了。

妇人把桶往地上一放,又看了一眼从灶心挖出来的硬土块儿:“什么法子?听起来一点不靠谱,能行吗?”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小小爷爷已经开始动手和了,将两样材料用水和再一起,给凉床上的老爷子喂下去一碗,老爷子差不多已经不能自己咽下去了,灌进嘴里的水从两边嘴角流出来。

谢林一看,又让灌了一碗。

一碗又下肚了,依旧没动静。

妇人一看,立刻开始嚷嚷:“我说吧!我说吧!什么偏方就算了,一个小毛孩子的话你们也信。长寿村那么多人都死了,哪儿他一个人活下来了?不想掏丧葬费赶紧背走吧。”

小小爸爸呵斥她:“你说的什么话!”

不一会,凉床上的老人手脚不抽抽了,人似乎也能动了。

大家一看都面露喜色,说有效果了有效果了时,他却突然一个翻身趴在凉床边儿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众人大惊,刚想上去拍拍他背。

他又“哇”的一声,吐的更厉害了。

红中带黑的血,将地上的黄沙土都染了个色。那些浓稠的血液里面,似乎还有小虫子在一条条的蠕动。

小小吓哭了,抱住她爸不撒手。

凉床上的白发老人似乎也奄奄一息,没动静了。

“怎么怎么?”

妇人一看不得了,一摸老爷子鼻子下面:“爷爷死了?死在家门口了?”

小小爷爷和爸爸一听,又看着凉床上对我的脸色不太好了。但他们谨慎没有说话,估计还想再看看。

只有妇人,一直在哭天抢地:“哎呀!我说叫你们把他背出去丢了,让他死在山涧里你们不听!现在好了死在家门口!不管埋都不行了!啊呀呀呀!老天爷呀!你让我穷还不够,还从哪儿派来个打不死的程咬金,专管闲事呀!呜呜呜……以后我们一家人要喝西北风了……”

孟冬也真以为凉床上老人死了,红着个眼睛要代替谢林去赔罪:”你们别生气了,丧葬费我们出好不好?”

“真的?”

妇人一听不嚎了:“出多少?”

孟冬掏出钱包,将里面厚厚一叠红票子全拿了出来,想了想觉得不够,又把孟祇的钱包也给全掏了。

她把红票子往妇人手上一放,表情诚心诚意的:“这回我们出来,没有带多少钱。如果你们信的过我的话,我把电话留给你们。等回去了你们打电话,我叫人把钱给你们送来。”

妇人一听,知道孟冬是个有钱的肥主儿。

她的三白眼转了转,忽然又哭天抢地起来:“哎呀!我的爷爷呀,你本来还能多活几天,被这个小伙子胡乱把你治死了。还拿钱买你的命,你的命就值这么点儿钱呀!?爷爷呀,你死的好冤枉!”

明白了,嫌钱不够。

小小爸爸一把将她拉起:“还嫌不够丢人?!”

妇人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主儿,一把挣开他的手还拧了他一下,挤眉弄眼:“他治死了咱们爷爷,一小点点钱就能买咱们爷爷一条命吗?”

四周看事的人也在指指点点,都说这家老爷子被谢林坑了。

孟冬也真以为我把人治死了,没和别人讲理,只一个劲儿的说:“你们别急,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送钱来。”

说完,正打算去包里掏手机,却被孟祇一把按住,冲她摇了摇头。

孟冬一见哥哥的样子,又把手放下了。

妇人一见孟冬变卦,扑上来就要打谢林。

你娘,你眼力怎么就这么好呢?知道虐待我谢林就能让孟冬他们就范?

正在谢林被人挠的跟个鸡毛掸子一样时,妇人的手被人一把拉住,小小的爷爷暴呵:“够了!把钱还给别人!”

“凭什么?”

妇人一听,手往空中一挥:“他们害死了爷爷,难道就这么算了?”

小小爷爷明事理:“这事他们本来就什么错,你爷爷得了病,本来就没几天活的了。人家小伙子一番好意,咱们怎么能要这钱?”

妇人耍横:“我不管,爷爷死了,我和爷爷感情最好,不能让白白牺牲。”

你娘,刚才谁让把爷爷顺山涧扔下去的?

“爷爷呀爷爷!”

妇人索性坐到凉床上,扑在白发老人身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爷爷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孙媳妇虽然不争气没给您生出个重孙子,但您的四个重孙女跟您可亲着呢!您要是走了,可让她们怎么办呀?爷爷……嗷鸣……嗷鸣……”

说道最后,直接嗷嚎起来了。

正在她嗷嚎的不亦乐乎时,一只手忽然放在了她肩膀上,一把将她推出凉床:“混账东西,滚一边叫去!”

妇女一个趔踞没站稳,待她一抬头,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诈……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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