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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旧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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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等人身上带着伤,匆忙在茂林之中逃亡,等逃了很远的距离后,才确定身后没有匪徒跟来,换回一条部落开垦出来的小路,回部落。

一路的颠簸,少年们不得不停留下来,处理一下身上的枪伤,幸运的是,少年们都避开了要害,伤口虽然看起来狰狞恐怖,但都只是皮外伤,最让李文担心的是,少年们苍白的脸色,流血过多造成的结果,如果不能及时救治,同样会要人命。

看着伤的最轻的无恒,李文开口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今天走的离部落太远了,这样走下去,说不定走不到部落”

“无恒,你先回部落,让老族长带人过来接应我们”

在少年们中,除了注定成为族长的分辉,无恒是少年中,表现最出众,反应能力和冷静,是他被李文看中的主要原因。

无恒看看一同长大的同伴,苍白如雪的脸色,道“李大哥,我会最快速度带老族长们回来”

“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无恒朝着同伴们坚强的表情,压抑着一头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无恒走的时候,李文默默的看着,十五六岁的少年们,在如此窘迫痛苦,前途末路的情况下,没有崩溃,更没有半分悲痛。

少年们干净的双眼中,让李文看到无尽的勇气。

这勇气是敖鲁古雅使鹿部落一代代连绵传承下来,千年前,先辈和广袤的深林中野兽作搏斗,一代一代先辈们,躺在在这广袤无垠的深林当中,见证着一代代后辈子弟,踏出部落的第一步,重现先辈们炽热的勇武。

无恒走后,李文让少年们停下来互相处理枪伤,就地休息。

......

在无边的茂林之中,偶显一撇的狼群仰天嚎叫,山兔孢子小心翼翼的躲藏来自天敌的抓捕。

如此地形复杂的茂林之中,居然有人在深林之中,手持利剑,身形流转宛若深山老狐,片叶不沾身,在树木和荆棘之间,自如穿梭。

在茂林之中自如穿行者,并非只有一人。

“该死,这里也不对”

来人面色捉紧,似乎十分想要找到自己的要的东西,站在一个个小山丘之上,掏出一颗圆润如滑的宝珠,散发淡淡的幽光。

已经能自己走路的李文,垂落的双臂,也被少年们给重新接上。

见到少年们逐渐暗淡下来的神色,李文走在前边,和少年们聊起了天。

“你们是不是在担心分辉?”

少年们默不作声,默默的承认,敖鲁古雅部落从来没有丢下自己逃的习惯。

“来,你们要对你们的分辉有信心,我给你们分析分析”

李文哪怕是知道留下来给他们做断后的分辉,极有可能被杀,但随后慢慢回味过来,有一些事情,有了新的看法。

见到少年们依旧沉默着,李文笑道“难道你们这么不相信分辉么”

听到李文这么说,当即有少年忍不住了,开口道“我们相信少族长,只是,我们恨,恨自己没用,族长以前就是这么死的”

李文感觉自己好像又要知道一个关于敖鲁古雅部落的秘密,问道“族长?族长不是老族长么?难道以前还有一位族长?”

开口的少年犹豫了一下道“嗯,以前我们部落还有一位族长”

“莫非,那位族长是分辉的父亲?”瞧着少年们脸上的神情,李文不由得猜到起来。

部落的少年们看了眼李文,默默的点头。

李文继续猜到“那位族长他...”

听着李文留在嘴边的话,少年开口了“十五年前的冬天,天雪封山,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靠着储存好的食物生活”

“但是,听老族长说,那一年冬天的雪,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以至于山中的狼群,没有足够食物过冬”

后边的故事,李文在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

在凛冬下,饥饿的狼群,从山中嚎叫而下,把三百多人的敖鲁古雅部落团团围住。

饥饿的狼群,在雪地下咧开嘴,张开血腥腥臭的獠牙,对着部落发起了致命的攻击。

群狼的攻击,像波浪一般,一波波的朝着部落驻地冲击。

饥饿的狼,咬开族人的脆弱的脖子,鲜血洒遍白皑皑的雪地。

正当壮年的族长,召集所有族人,让人从部落后边突破。

而他,带着人一柄强弓,在凄冷的寒光下,箭矢一支支射杀,给族人争取足够的时间逃离。

最后,壮年的族长,让留下来的族人先离开,一人一弓,开弓射出的箭光,如同群星闪烁的寒光,形成一道无缺的箭雨,给族人争取到足够的逃离时间。

李文很难想象出,一个人的力量,居然能够阻挡整个饥饿的狼群,这需要到么恐怖的力量和技术,才能让眼前的狼群,恐惧他从而放弃追逐离开的人群。

族长的结局,少年没有讲,李文也能猜想到最后的结果。

对于存活下来部落的族人,才出生一岁的分辉,在所有人的默认下,成为下一代族长继承人,在他的身上,寄托了族人的希望和愧疚。

敖鲁古雅部落,千年来狩猎形成的勇武,让族人们难以释怀当年的事情,暗恨当年的自己,没有成为族长的助力,反而成为了最大的拖累。

于是,在老族长授意下,以后出生不管男孩女孩,必须精通箭术,但非常可惜的是,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箭术,能够达到当年族长程度,甚至连其一半也没有。

虽然其中一很大一部分,归咎于天生不凡的族长,自身超越常人的力量,所以才能爆射出恐怖的箭矢。

“既然分辉的父亲,如此勇武,那你们不需要这么担心”

听完关于敖鲁古雅部落曾经的旧事,细细在心中思索一番才道“假如,留在那里的是你们当年的族长,你们还担心么?”

少年们一愣,这好像没有什么能比较的吧。

“分辉是族长的孩子,现在他已经长大!他今天会做出这样断后的举动,和当年的族长,何其相似,但是那些匪徒能和解饿的狼群相比较么?”

瞧见少年们眼中的疑惑,李文缓缓开口。

仔细一下,好似有那么些道理。

李文见状下了剂猛药道“你们想说,分辉不是当年的族长,那些匪徒虽不像狼群一样恐怖”

“但你们要知道,他分辉,是族长的孩子”

“他,会让他的孩子,重蹈他的旧路么!”

“分辉,会比不上他的父亲么,我认为,他会超越他神勇的父亲,创造自己的传奇,而你们是站在他身边最坚强的同伴”

这一番话,李文并不是肆意的妄想,而是切切实实,看着眼前哪怕身受枪伤,也没有半句抱怨的少年们。

当少年们成长,必将不弱于他们口中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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