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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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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景遇眸光沉了沉,手中的调羹微微的顿了顿,之后继续优雅的吃饭。

阮景瑞抬眸迎上阮沐羽那好奇的眸光,眉头不悦的蹙起,幽沉的蹦出一句话,"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吃饭!"

阮沐羽悻悻然,低头夹了一只虾扔到大哥碗里,"吃吧,吃吧。你就跟这只虾一样,硬邦邦的!"

夏缠心底汗哒哒,虽然姑姑都快接近四十岁的人了。但是有时候脾气还真像个孩子一样……

之后,餐桌上再也无人说话。

也许是因为阮沐羽提到了遗嘱,让夏缠想到了无情的死亡。所以,心口一阵阵的发紧难受。最后连脑袋都觉得晕晕沉沉的了。吃完晚餐,放下碗筷就上楼去了。

阮景遇看着她的背影,瞧见她按在太阳穴上面的小手,眉宇紧紧的蹙起。

阮沐羽对着夏缠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阮景瑞接了个电话后,也上楼回卧室了。

夏缠回到房间后,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脑袋越发的沉重,越发的觉得不舒服。昏昏沉沉间,那张俊脸不断的在脑海里闪过。这个时候,心情低落,很想有他的怀抱当港湾。可是,不能……

叔叔和姑姑回来了,她跟那人的关系肯定要隐蔽点。这件事,她觉得一定要亲口告诉爷爷。但是,她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爷爷说。她心里盘算着,还是等爷爷回来看爷爷的反应再找机会说吧。

只是,暂时还是要避讳。

比如说今晚,她肯定不能再见男人了。

紧紧的抱着身边的枕头,想象着那人就在身边。越是想象,心底越是空落落的。想他,真的好想他……

很想给他打电话,也很想给他发信息,却还是咬牙扼杀了这样的冲动。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舒服间,手机有微信提示音响起。她的眸光一亮,果然是那人发来的----"在干嘛?"

夏缠很想告诉他,在想他。可是,又怕说出来之后,想念泛滥成灾,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咬了咬牙,回道,"准备睡觉。"

"我去找你?"

"不!千万别!叔叔和姑姑会发现,这件事我想亲口告诉爷爷!而且我还没想好……"

那人沉默了一会。又发来两个字----"想你!"

夏缠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回了两个字----"晚安!"

发完了信息后,夏缠就睡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无力,身上一阵阵的发烫,脑袋也越发的沉重。心里暗想,真是糟糕,肯定是白天淋了雨现在发烧了。

她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了。她连起来找药吃的力气都没有,想着忍到天亮再说吧。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夏妈妈总是说感冒发烧捂着被子出一身汗就好了。

此刻,她也照做。只是捂得好痛苦,烧的她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她突然感觉窗口那边有动静,整个人吓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撑着沉重的身子,她惊恐的缩了缩身子,问,"谁?"

落地窗被人从外面拉开,然后有熟悉的声线传来,"是我。"

这一刻,夏缠所有的防备和紧张全部卸下。迷糊间,睁开眼帘。看见那人修长的身躯裹在暗夜当中,越发的深邃修长。她感动的吸了吸鼻子,"你……入室抢劫?"

阮景遇还没发现夏缠的身子不适,从里面关上落地窗后,拉上纱帘,难得的抛出一句流氓话,"入室强.奸!"

那人掀开被子躺到床上的时候。夏缠整个人如同猫儿一般蜷缩到他的怀中,小手抓着他的浴袍,声音软糯无力,"我好难受……好热……"

阮景遇眸光倏然一紧,连忙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这才发现她发烧了,额头烫的吓人。幽深的如同深潭般的眸底闪过一抹强烈的心疼和愧疚,都是他疏忽了。刚才她按着太阳穴上楼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她生病了。

扭开灯,抱着她往外走去。

夏缠缩在他怀中,迷迷糊糊的问,"这是要去哪?"

"医院。"

"不要去,找叶姨就行了。"

"叶姨回老家探亲了。"

"我不想去医院!"

"乖,去医院!"阮景遇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安抚的亲了一口,她这才奇迹般的安稳下来。

阮景遇连身上的浴袍都来不及换下,就抱着她下楼。在快要到楼梯口的时候竟然遇到出来倒水喝的阮沐羽,她吓了一跳,惊叫了一下,"谁啊?"

等到看清是阮景遇和夏缠后,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怨气十足的道,"大半夜的吓死人啊!你们这是要干嘛啊?"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嗓音也有些迷糊。

阮景遇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绕过她,冷道,"她发烧了,我送她去医院!"

阮沐羽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发烧了嘛,至于这么大晚上吓人吗?整的跟谁没发烧过似得。

看着阮景遇匆匆的将夏缠塞到车里的背影,她心下一紧,懵懵懂懂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夏缠大半夜发烧了,怎么阮景遇会知道?家里有佣人也有司机,为什么大半夜非的阮景遇送她去医院?这两人关系是不是好的有些不正常了?

医院,病房内。

医生检查之后,夏缠烧的果然很厉害,39度2。医生给开了输液药水。帮着退烧。本来干嘛发烧这种普通的小毛病,不用住院,只要在急诊大厅里面输液就好了。

可是,那人觉得输液大厅太吵杂,想要夏缠休息的好点,特地跟医生要了单间VIP病房。

护士进来打点滴的时候,看见病床边上英俊魅惑的男人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床上的女孩子。哪怕女孩子一个轻微的蹙眉动作。他都会跟着蹙眉紧张。这男人可真是稀罕这女孩,这女孩上辈子肯定是观音在世拯救过苍生,这辈子才能得到这种稀罕。

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啊,在给女孩子扎针的时候。昏睡中的女孩小手下意识的挥动着,最后还是男人俯身在她脸颊上的亲吻奇迹般的安抚了她。

调好了点滴的流速,护士便急急的退了出来。因为,病房内的气氛太过温馨和融洽。让人觉得多站在那一秒。就多一分打扰,罪过不轻。

阮景遇一直守着她,半秒都不曾移开视线。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她蹙眉,他也不知觉的蹙眉。她额头上的毛巾若是掉了,他会第一时间帮她重新拧好覆在她的额头。看她稍微动了下,他的大手也会更紧的包裹着她的小手。

夏缠的小脸因为发烧而出现一抹酡红,一瓶点滴输进体内后,她脸上的红色终于慢慢的消退。见她眉心慢慢的舒展开来,他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一共三瓶点滴,第二瓶输完的时候,夏缠终于醒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张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她清亮的眼眸中闪过短暂的迷茫,在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软软的道,"我居然还奇迹的活着?刚才昏昏沉沉的,我都以为自己快……死了。"

有些苍白的唇,被那人的大手捂住,男人低沉的在她耳畔下令,"不准胡说!"

夏缠笑了,觉得他这么稀罕自己的紧绷脸色。居然也挺迷人的!见自己的小手一直被他紧紧的裹在手心里,她傻傻的看着他笑,见他还一直这么看着自己,忍不住傻傻的问,"干嘛这么看我?"

阮景遇眸光微微闪了闪,回道,"看你丑。丑死了!"

夏缠还是笑,笑的暖心而调皮,"没关系,我丑,你瞎!正好!"

那人去没理她,而是松开她的手。

她紧张了,"你干嘛啊?我这打针呢,你得陪我!"

她微微嘟着小嘴,那小紧张的模样当真是楚楚可人。

阮景遇原本坚硬的心一下子像是融化了几分般,声音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温度,"不走,我去倒水给你吃药。"

夏缠这才松开他,见那人不但是倒了一杯水过来,手掌上还放着两粒药。她下意识的蹙眉。然后小身子也缩了缩,小脸皱成了小包子,"我能不能不吃药?不是正输液着嘛,不用吃药也能好的快!我保证明个就好了!"

那人一脸坚定的逼着她吃,"必须吃!"

最后,夏缠是被捏着小鼻子硬灌下去的。当然,灌药不如喂药来的好听。其实是阮景遇把药丸含在自己口中。捏着她鼻子,用舌头带入她口中。药是苦的,心却是甜的,原本凄惨的吃药变成了甜蜜的喂药。

喂了药,那人又低头在她唇上浅浅的印了一吻,嗓音醇厚磁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夏缠睡不着了,只是傻傻的看着那人笑。小手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嗓音软绵绵的像是棉花,"你陪我躺着。"

阮景遇扫了一眼病床,那实在是窄的可怜。只可惜,夏缠一个浅浅的蹙眉,他便无怨无悔的躺到了她身边的位置。长臂惯性的绕过她的颈脖给她当枕头。把她那只正在输液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睡一会,乖。"

第三瓶点滴输完后,夏缠已经躺在那人怀中睡着了。

那人按了呼叫铃,护士过来帮着量了一下体温。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他的眉心才完全舒展开来。

医生叮嘱退烧之后,要在医院观察一会。他便陪她躺着。她在他怀中甜甜的睡着,他只是看着她精致柔美的面孔看的出神……

差不多六点钟的时候,夏缠才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仍然睡在他怀中,他的怀抱温暖无比。她的小手上面贴着胶布,却与他的大手十指紧扣。嘴角的笑容弧度不由的灿烂了起来,一睁开就能看见他的这种感觉真好!

她满足的沉沦着……

回到阮家别墅后,衡妈迎上来关切的问,"缠缠小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烧退了吗?"

夏缠笑着安慰老太太,"没事了,好了,烧退了。"

听见动静的阮沐羽也从大厅里走了出来,看见夏缠后,冷冷的来了一句,"衡妈你该不会也是老糊涂了吧?夏缠她就发烧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衡妈有些尴尬,没说话。

阮景遇下车后,眸光冷冷的扫了阮沐羽一眼。

阮沐羽竟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窜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夏缠也没介意阮沐羽的话,只想上楼再去好好补一觉,然后等着爷爷回来。今天是星期六,爷爷中午的时候就能回来了。她可不想让爷爷看见她病怏怏的样子……

她的烧虽然退了,身子还是有些弱,衡妈不放心的扶着她进屋。

路过大厅的时候,阮景瑞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好好休息!"

夏缠微微诧异,随即点头,"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阮定天果真是到家了。

他是一家之主,难得回来一次,免不了要兴师动众。

阮家的所有人都站在门口迎着他………

夏缠换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随意的束成一个花苞头,稍稍苍白的小脸上浮现着甜甜的笑容,看着车里的爷爷缓缓的推开车门。

阮定天一袭深蓝色唐装,那威严而幽深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后。定格在夏缠身上,那张被岁月镌刻上痕迹的脸庞上浮现一抹鲜少的微笑,"缠缠,过来!"

夏缠欣喜的走上前,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

阮定天宠爱的揉了揉她的脑门,"来扶爷爷下车。"

夏缠乖巧的扶着爷爷下车。她看的出爷爷气色不是太好,连忙问,"爷爷,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还没好?不是有提醒您按时吃药吗?难道您没听话吗?"放眼整个阮家,也只有她敢这么跟爷爷说话了。

阮沐羽看着这一幕,眼底都快嫉妒的冒火了。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么老糊涂?放着她这个亲生女儿不疼,却疼爱一个领养回来的孤儿。

阮定天又笑了,眼里露出一丝磁性,"按时吃的,放心吧,爷爷没事。"

夏缠笑道,"您回来这几天就由我来帮您拿药倒水,监督你吃药。"

"好,好。"阮定天点头,看着夏缠的脸色也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缠缠,生病了吗?"

阮沐羽忍不住上前扶住老爷子的另一侧,插话道,"爸,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整个阮家你怎么只关心夏缠啊?她就是昨个淋雨不小心感冒发烧了,你不用担心。昨个深更半夜的是景遇抱着她去医院的,两个人可都穿的睡衣,就那么着急忙慌的去医院了。"

夏缠的心下一咯噔,姑姑是故意的,她这番话是别有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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