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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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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永钰便前往长春宫在皇后灵前焚了香,又烧了些金银,陪着乾隆哭了一回,送走了皇帝,在涴儿劝说下,才勉强回了启祥宫休息。因乾隆每日都到皇后灵前垂泪,永钰很是担心,便想着午膳前,去看望皇阿玛。

涴儿端了参茶上来,轻声道:“主子,这是太后娘娘送来的新茶。”

永钰尝了一口,只觉满口清香,不觉点头道:“这些日子天天参茶,吃的嘴都是苦的。还是太后这茶爽口!”

涴儿笑道:“参茶是调养身子的,也不能不吃。平日里若是主子觉得口苦,还是要忍忍。”

永钰笑笑,并没说话,刚放下手里的茶碗,便见樱桃进来禀奏道:“主子,嘉妃娘娘过来了。”

永钰向殿外望去,皱眉问道:“叫她进来吧!”

樱桃闻言退了出去。片刻才见嘉妃神色复杂地进来,缓缓地行了半礼。永钰忙向旁边的涴儿吩咐道:“嘉妃娘娘坐吧,上茶!”

嘉妃在下首坐了,涴儿端了茶上来。永钰笑道:“我日日都吃参茶,怕娘娘不习惯,叫她们换了皇祖母送过来的新茶,娘娘尝尝!”

嘉妃端起茶吃了一口,小心翼翼地看了永钰一眼,小心地笑道:“公主这气色倒是好,看来调养的还是不错!”

永钰笑笑,点头道:“说的也是,这半年我经历的这些事,估计同年的人也没几个能遇到。”

嘉妃讨好地笑道:“公主是大造化的,臣妾们是比不了的。”

永钰笑着,打量着嘉妃,点头道:“嘉妃娘娘今日既然下了值不休息,来我这里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我稍后要去养心殿,你若是有事,就尽管说吧。”

嘉妃尴尬地笑笑,羡慕地看着永钰,轻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臣妾那里,八阿哥的乳母来找,说今次的衣裳还没发下来,恐受了凉,累及皇子就不好了!”

永钰闻言,皱眉道:“这些琐碎的事情,日后直接派人找涴儿说了去办便是。”

涴儿急忙行礼道:“奴婢明白。这就派人去查清楚。想必是皇后娘娘大丧,内务府的事情繁忙,便疏忽了此事!”

永钰颔首道:“这事也不能小看,立刻派人去问清楚,若是各处都没发下去,就立刻发下去。别让嬷嬷们受了风寒,累及弟弟妹妹们,就不好了。”

涴儿急忙行礼道:“嗻,奴婢这就去查。”说毕,便立刻推出大殿,前去吩咐小太监们往内务府询问情况。

嘉妃见状,心里便觉松了一口气,看永钰如此重视,很是感激地笑道:“的确是琐碎事,我也不想打扰公主,只是担心阿哥们被连累。尤其是十一阿哥,如今才两岁,正是最要紧的时候,没了皇后娘娘照料,我心里很是着急,当真是谢过公主了。”

永钰现在有了大格格,便立刻能感受到做母亲的心思,闻言也含笑道:“我如今也是母亲了,自然知道娘娘的心思。娘娘提醒的好,如今皇阿玛伤心过度,无力照料,我的确是该多操心一些。”

嘉妃感激地望着永钰,起身行礼道:“如今阿哥们没了嫡母,臣妾位分低,也不能亲自照料,好歹还有公主照料一二,臣妾就拜托公主了。将来,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

永钰急忙上前扶起嘉妃,笑道:“都是我的嫡亲的弟弟妹妹,照料也是应该的,嘉妃娘娘快起来说话。”

看永钰如此温和理解,嘉妃便红了眼圈,含泪道:“从七阿哥生病起,臣妾就担心皇后娘娘误会臣妾,心里着急,吃不好,睡不着,想着把话向皇后说清楚,可又没料到,皇后娘娘竟然也这么忽然的走了。这下宫里没了嫡母,留在宫里的阿哥和公主们都还小,正是需要人照料的时候,臣妾心都碎了!”

永钰不动声色地吃了一口茶,低声道:“七阿哥生病,我也正巧怀着大格格,没办法进宫照料。唉!”

嘉妃毫无所觉地含泪点头道:“七阿哥出花前,臣妾还想着常和皇后娘娘聊聊孩子们的事情,皇后娘娘爱听,臣妾也爱多说几句。因此便出入长春宫多了一些,没想到竟然有人议论臣妾是为了讨好皇后娘娘,对皇子不利。幸好当时皇后娘娘没有在意,还帮着臣妾说话。臣妾后来害怕,就去的少了。再后来,皇后娘娘东巡……唉!”

永钰诧异地望着嘉妃,思索着问:“居然还有谣言?”

嘉妃取出帕子擦着眼角,低声道:“可不是,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谣言,皇后娘娘下令严查,也没查出什么来,只是杖责了御膳房的小太监。”

永钰点点头,叹气道:“皇额娘身子不好,没精力去彻底查清楚,唉!”

嘉妃连连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皇后娘娘在,自然能查清楚,如今这样,臣妾当真是担心。唉!”

永钰忽然问道:“对了,我记得七弟有个小小的青玉玉玺,瞧着很是有趣,又看到七弟曾经总是抱着玩耍,想必十分喜爱。那东西可给七弟带走了?”

嘉妃不假思索地点头道:“那个青玉玉玺,还是臣妾得到的一对镇纸改造的。因为不小心碎了一只。另一只放在那里也是可惜,偏巧遇到皇后娘娘瞧见了,说是觉得可爱,便叫人重新拿到造办处去做成了小玉玺,后来娘娘收着,留给七阿哥抓周用的。”

永钰这才明白那玉玺的来历,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既然是好好的一对镇纸,如何这样碎了,倒是可惜了!”

嘉妃摇头道:“说起来,还是娴贵妃的丫头含笑来送东西,不小心碰碎了,我也不好为了一个东西去责难,便也没有追究。剩下的碎块,拿去造办处做了珠子和碎花。”

永钰笑道:“不过是块石头罢了,我那里各种玉料都有,娘娘若是喜欢,我叫人挑了好的,送过去!”

嘉妃脸红了一下,苦笑道:“这可罢了,我倒不是在意东西,只是说起此事,想和公主说清楚罢了。”

说到这里,想起时间不早,之前永钰要去养心殿的事,便不好意思地起身道:“公主可是要去养心殿?臣妾差点耽误了公主的时间。”

永钰颔首道:“嗯,还是下次再聊吧,我也要去养心殿的。娘娘先回宫,应季衣服的事,我叫人去催着,不会让嬷嬷冻着。”

嘉妃急忙行礼道:“臣妾这就放心了,谢过公主!”说毕,带着宫女匆匆地转身离开。

涴儿这才进来,向永钰道:“肩舆备好了,公主可要起身?”

永钰扶着涴儿向外走去,边走边问道:“养心殿那边,什么情况?皇阿玛今日怎么样了?”

涴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王进保公公催着呢,让您快些过去!”说到这里,扶着永钰上了肩舆,这才继续低声道:“王进保公公说,让您过去见个人。”

永钰听得心里疑惑,也知道向涴儿问不出什么,只能乘着肩舆到了养心殿再说。

肩舆直接进了养心殿的院子,在大殿前的台阶下停下。永钰扶着涴儿下了肩舆,就看到王进保站在养心殿外,焦急地张望。看到永钰的肩舆停下,快步迎上来,跪下哽咽起来:“主子,您快进去看看吧……”

永钰吃了一惊,急忙下了肩舆,颤声问道:“皇阿玛怎么了?”

王进保抹着眼泪,哽咽道:“皇上今日谁都不让进去,奴才已经挨了一顿板子了,其他奴才更惨……”

永钰紧张起来,急忙追问:“早膳进了什么?昨日也是这样?”

王进保叩头道:“昨日午膳后,就这样了,奴才不敢惊扰公主,原想着,今日或许就好些了。但是还是不行……”

永钰立刻火起,怒道:“混账,昨日就该禀奏我!”

王进保哭得更加伤心,哽咽着叩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永钰焦急地挥手道:“罢了,别哭了,快去禀奏,就说是我到了!”

王进保爬起来,踉跄着跑到大殿门口,颤声道:“主子,三公主到了!”

殿内悄无声息,王进保惶急地回头向永钰望来。永钰想了想,扶着王进保,向殿内走去。

养心殿的西暖阁,是乾隆平日召见大臣处理政务的地方,这几天随着皇后的薨逝,沉浸在丧妻的巨大悲痛之中的乾隆性情大变,不但伺候的奴才们不时被罚,连着大臣们也纷纷遭秧,多受斥责。

养心殿服侍的太监们早已是人人自危,每日胆战心惊地服侍。看到永钰进去,都吓得鸦雀无声地守在院子里。

永钰扶着王进保进了大殿,望着西暖阁,轻声道:“皇阿玛!永钰来给皇阿玛请安!”

西暖阁内,乾陵似乎正坐在炕上,听到永钰进来,也没有理睬,却没有发火。永钰悄悄松了一口气,示意王进保退出大殿。

王进保不敢怠慢,急忙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大殿。永钰这才轻轻走到西暖阁门口,轻声道:“阿玛!”

殿内还是悄无声息,永钰忙轻轻进了暖阁,这才看到乾隆半躺在炕上,手里抚摸着一把白玉篦子掉眼泪。永钰看那篦子上缠绕着几根长发,心中一痛,便知道是皇额娘的篦子,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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