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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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声看向了季小尘,季浔阳便也看向了季小尘。

两个人的视线就像是探照光一样,要把他从上到下射个穿。

突然被cue的季小尘,看着季浔阳那略带威胁的眼神,在心里默默地流了两行清泪。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

难道,他爸爸忘了他们俩相依为命的日子吗?

怎么现在对他这么凶?

更何况,他也没有说什么啊?

只是把事实说了出来啊!

季小尘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隐隐约约的,他并没有抓住。

看向了病床上的爷爷,又想到季浔阳还有管家那十分反常的举动,还有他妈妈刨根问底,一定要问出那个打电话的人的时候。

他的脑子里迸出了火花。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那个电话是奶奶打过来的?

难道……

季小尘突然灵光一闪,大大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凌厉,太爷爷出事,不会和奶奶有关吧?

越想,季小尘越觉得可疑。

自太爷爷生病到现在。奶奶就没有出现过一次!

就连他们在国外都马上赶了回来,还有那个讨厌的人也回来了,可他的奶奶还是没有出现。

开始,季小尘没有细想。

现在一想,总觉得这事情里面透露着几分蹊跷。

心里几乎是认定了这件事和季夫人有关。

便也不躲了,主动地上前,走到了宋若声还有季浔阳的面前,小小的脸上全是严肃,唇抿着,问道:

"太爷爷生病是不是和奶奶有关?"

宋若声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知道,季小尘竟然感觉这么敏锐。

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叹了口气,摸了摸季小尘的头,有些事情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小尘,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奶奶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连信号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哪里会和奶奶有关呢?小尘,你不要乱猜!"

季浔阳也沉着声,附和着宋若声的话。

小尘还小,还不到知道这些事的时候。

更何况,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又能改变这个事实吗?

还不如就让季小尘开开心心地活着。什么都不知道地活着。

在季浔阳还有宋若声的坚持下,季小尘勉勉强强打消了疑虑,但,还是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只要给予机会,这颗种子便会生根发芽,探知事情的真相。

发生了这样的事,宋若声也没有了在病房里待下去的心思,看了看季老爷子,又和管家说了会话,便跟着季浔阳一起离开了。

当然,后面也少不了季小尘那个小尾巴。

坐在车子里,一路无言。

季浔阳在想着待会怎么和宋若声解释那件事,宋若声在想着该怎么瞒着季小尘那些事,季小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找出真相。

一家人,坐在一辆车子上。

思维却不是同一个频道。

这还是第一次。

自叶问出现之后,这个家。就一直在经受风吹雨打。

"所以,您是不愿意和我们谈?"

周丽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礼貌地再问了一遍。

"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小姐!你带着你们的人出去吧!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若声给我打了电话,我也不会让你们进来!现在,若声的电话没有人接!我又怎么敢继续招待你们呢?"

叶问脸上全是不耐烦,就差把滚字写在脸上了,嚣张的很。

周丽觉得她自从当了季浔阳的助理之后,还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心里气的冒火,面上却是不显。

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老板娘可能睡着了,没有接到电话!明天,我们和老板娘再次确认之后,会再来和您谈合约的事情的!"

叶问点了点头,目送着周丽还有那一大群人离开,就在他们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扬声道:

"季浔阳,可是养了一群好狗啊!让你们为他这么卖命!也不知道他开了什么价钱,我给双倍!你们到我这来?怎么样?"

叶问说话的时候态度是漫不经心的,一点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仿佛刚刚的话是他心之所至,随意说出来的一样。

"叶先生!我们的薪水,您怕不是付不起!"

周丽冷着脸回道。

接着,带着身后的律师团像一阵风一样刮走了!

他们虽然爱钱,但是也知道哪些钱可以拿,哪些钱不能拿!

叶问给出的条件是很优厚没错,但是,他们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群狗,宁愿跪着挣更少的钱。也不愿意跪在这种人脚下挣钱!

他们可是有骨气的人!

"呵!"

叶问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要挖那些人到他的手下工作,只是想借此来羞辱一下他们罢了。

毕竟,他们也可真算是一条好狗,这么听季浔阳的话!

拿出了遥控器,对着那仍然敞开的门摁了一下,门便缓缓地关上了。

"出来吧!"

叶问对着紧闭的房门冷声说道。

温雅在里面,他刚刚和温雅坐在沙发上品酒,结果季浔阳的狗来了。她生怕自己被认出来,便躲了进去,还不忘带着那杯红酒。

还挺心细的!

不过,要真是那么心细。

当初又为什么会被季浔阳骗的团团转?

还是爱情会让人盲目?

会让人变蠢?

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叶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前最厌恶的样子。

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房间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里面并没有人一样。

叶问的表情一凛。

她跑了?

她竟敢逃跑?

沉着脸,大踏步地走向了那紧闭的房门那里,握住门把手想要把门给打开,但是,他发现自己拧不动门把手了。

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挡住他吗?

不带任何犹豫的,叶问直接将门给踹开了。

门被他踢的撞在了墙上,然后又弹了回来,又被他踢了一脚,报废了,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把床上的人给惊醒了。

"啊!"

温雅尖叫一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往后躲,十分害怕的模样。

看到温雅还在房间,并没有离开,叶问的脸色好了许多,但还是阴恻恻的。

"你在里面,为什么说话?也不出来?"

温雅似乎觉得叶问有些莫名其妙,

"我睡着了,没听见!"

她脸上的表情是无辜和茫然,可放在被子里的手却是在颤抖着。

她就是不想见叶问,不想和叶问做那种事,也不想陪他品酒,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好好地待着。

如果说开始。温雅对叶问是带有一丝愧疚和爱意的,但是在叶问的手段还有无休止的折磨下,她的愧疚还有爱意都转变成了恨意。

但是,她对季浔阳还有宋若声的恨意,又支持着她留在叶问的身边,等着看季浔阳和宋若声身败名裂。

只要,只要季浔阳和宋若声身败名裂,只要季氏不复存在。

她一定会让叶问付出代价的!

有些人。她不是羸弱的菟丝花,而是看起来温柔无害实则有毒会吃人的霸王花哦!

"哦?是嘛?"

叶问眯了眯眼,从远处走近了。

似乎近了,他才能好好地观察温雅的表情,才能知道温雅的表情里藏着喜欢还是厌恶。

他盯着温雅的脸,看了许久。

久到温雅以为自己暴露了……

正想动手,和叶问来个鱼死网破,结果。下一秒,就被叶问抱进了怀里,捏住了下巴,紧接着一个带着决绝和厌恶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叶问似乎是动怒了。

死命地撕咬着温雅的唇,不肯松开。

直到尝到了那一丝血腥味,他才肯松开唇,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雅,邪气十足地抹了抹自己唇上的鲜血,带着几丝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的心里就只能有我!你的身体也只能由我来掌控!所以,温雅,你逃不掉的!自始至终都逃不掉!"

温雅看着叶问,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愤恨。

谁要和这个疯子在一起?

谁又会逃不掉?

只要他死了,她不就逃掉了吗?

他一个外来的人,在这里没有势力的扎根,她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你做梦!"

温雅忽的笑了。

她连一丝希望都不想给叶问,她要让叶问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永远不可能!

只不过是交易,还想要和她不死不休?

做梦!

叶问狞笑着,将手放在了温雅的脖子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带了些危险的气息。

她的脖子真漂亮,十分地纤细,又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可又十分地脆弱。

只要,他用力一捏。她就会涨红着脸死去,离开这个世界。

但,叶问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温雅。

他一只脚都在了地狱,她又凭什么过的那么好?

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俯下身,啃噬着……

季小尘一回到家,就自己嗖嗖嗖地上了楼,一句话也没有说。

宋若声见了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她还是不放心,小尘很聪慧,她不想给小尘留下心理阴影,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季浔阳想想他该怎么措辞,又怎么和她解释刚刚的事情。

"若声,我和你一起。"

季浔阳抓住了宋若声的手,跟着她一起去了季小尘的房间。

但是,季小尘一去房间就把门给锁上了,好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一样。

"小尘,我是妈妈啊!让妈妈进去,好不好?"

季小尘在门后,摇了摇头,

"妈,我没事。您和爸爸好好谈谈吧!"

宋若声又劝了几句,但是季浔阳都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想和她还有季浔阳说话。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呆着的模样。

宋若声和季浔阳也不好勉强季小尘,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现在是百分百能够确认季小尘是知道了一些事了,就连她也明白了,这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若声,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

季浔阳跟在宋若声的身后走了进来,把门给关上了,才说道。

"嗯。你说!"

宋若声把包扔在了一旁,也有些烦躁。

和季浔阳在一起这么久,她一直以为季浔阳是没有事情瞒着她,结果呢?

这么大的事,他也瞒着?

是什么意思?

"我……"

见宋若声这个模样,季浔阳也不知道他该如何开口了。

他不想让宋若声知道他内心那些隐秘的心思,也不想自戳伤疤,便沉默了,没有说话,打开了门。

"你先冷静一会!我也冷静一会!"

宋若声见季浔阳打开门走了出去,觉得更委屈了,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掉落了出来。

"你走!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以前宋若声是绝不会这个模样的,但是现在在季浔阳的纵容下,她的态度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若声。"

季浔阳打开门的手停在了那里,声音的温度也降了几分。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让他回来?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难道,就这么短短地一段时间。她和他的感情就发生了变质,就再也不能回到当初的模样吗?

宋若声说出了那些话之后,也感觉有些后悔了。

她说的话,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浔阳,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若声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缓步上前,抓住了季浔阳的手,慢慢地说道。

"我知道。"

季浔阳看着宋若声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心里的烦躁也降了一些。

"你先冷静冷静吧!我去外面……"

"不许去!"

宋若声一把抱住了季浔阳,捧住了季浔阳的脸,近乎命令地说道。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但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

"好。"

季浔阳叹了一口气,听宋若声这么说,他的眼里也没有欣喜,只是将宋若声也搂紧了。

紧紧地搂住了。

"若声,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怀疑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缓缓,好吗?"

宋若声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不信我!我怕你不爱我!我怕……我怕,我很怕很怕……"

宋若声的声音哽咽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以前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所以,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让你知道,你的身边始终有我!只是那件事,你让我再缓缓好吗?"

"好。"

宋若声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迫切地咬住了季浔阳的唇……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哗啦啦地刮着,刮的树丫子都在颤动着,在窗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阴影。

"哈哈哈!哈哈哈!"

季夫人缩在疗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那不停舞动着的阴影哈哈大笑起来。

她没有疯!正如季浔阳所想!

因为,她想要逃避惩罚,想要在所有的人的戒心都降低之后,带着钱离开这。和她的那个孩子汇合。

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个地狱。

只有离开了这,她才可以好好地活着,活的潇洒,活的洒脱。

她不喜欢这里,很不喜欢,也很不喜欢季浔阳,不喜欢季老爷子。不喜欢宋若声,不喜欢季建山,不喜欢季建阳。

不喜欢季小尘。

她只喜欢她自己,在这里!

所以,她要离开这里,要逃离这里!

她不能露出破绽,要让季浔阳相信她是真的疯了,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地活着,毫无负担地活着。

对于,季夫人来说,季浔阳提的那个要求就是一个负担,是她做梦都在逃避的事。

当初,就算是喜欢他那又怎么样。

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过去了的东西,又为什么要一直放在心上,还不如往前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夫人用力地对着窗台笑了笑,近乎疯狂地呢喃着。

"建阳,建阳,我爱你啊!我很爱很爱,很爱你啊!建阳,建阳,你为什么不肯陪陪我?建阳,你快来啊!建阳,我害怕!"

"啊啊啊啊!"

季夫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开始尖叫。

没多时,病房里进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口罩的人,一来就直接将季夫人摁在床上,然后将拿了一只镇定剂推了进去。

没多会儿,季夫人便冷静了下来,渐渐陷入了沉睡。

"见鬼!"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低声骂道。

"还真疯了?竟然还大喊大叫!半夜三更地不睡觉?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豪门密辛啊!"

"说什么呢你?注意一点!"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拉了拉说话的那人,眼隐晦地看向了监视器。

虽然说,季夫人被送到了疗养院,但也不是他们能够随议论的人,说话,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不然连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道。

"咳咳!"

那人也意识到了刚刚他说的话是在是太孟浪了,到时候要是被季浔阳揪着不放,也没法善了。

哆嗦着和其它人一起出去了。

房间内重新归于平静,季夫人躺在床上,只有不断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还活着。

"呵!呵!"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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