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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苦肉计真的成了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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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湛琪忽然一惊,“元哥哥,你怎么了?”东擎渊身份高贵,化名元擎。朴湛琪指着东擎渊后背沁出大片的血丝。再看东擎渊的脸色,白中带黑,似乎摇摇欲坠。

“无事,出了点儿意外,路上遇到几个打劫的。”东擎渊苦笑。

宋初让人叫大夫,于是病人又多了一个。

银桃效率极高,很快便煎好药,艰难的喂了钱有缘吃下了。宇文乾和宋初紧张得注视着,瞧他手脚放松,知道是有效,宋初忙凑过去,脸上愧疚,大夫很快来了,撕开了东擎渊湖蓝色绣竹内衫,上了药,在包扎。

“大夫,如何?”宋初一脸焦急。朴湛琪看着东擎渊的伤口眼眶已经红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着。”开了药方,收了诊金,走了。

宋初更是愧疚,“都是因为我们。”

连宇文乾都走了过来,微微颔首,嘴上未说,眼神满是歉意和感谢。

“哪里,仇家上门,再怎么都躲不过的。”东擎渊说得轻松,眼神已有不安,“只可惜小时候习武不成,哎!”自怜自艾叹口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宋初瞅瞅宇文乾,嘱咐朴湛琪好生照料,拉着宇文乾一边说事情去了。

东擎渊低垂的眼帘露出笑意,事情比想象的还顺利。眼神撇向床上,两人平躺的梓木大床放着个小小的孩童,可怜极了。但愿他们真的在乎你,不然啊……

是夜,屋里,床前,两张太师椅并排,一男一女端坐,躺在床上的钱有缘待东擎渊一走,赶紧爬起来,脸上满是汗水,却没有痛苦之意。规规矩矩的跪在宇文乾脚前,头嗑地,声音沉稳,“徒儿拜见师傅。”

宇文乾赶了半月的路,今日巳时方到,一来就是一场大戏,还未好生拜见。

东擎渊说的方子果然有效,东擎渊怕出意外,受着伤每日都不忘过来看看。钱有缘一复一日的好了。

“起来吧!”宇文乾声音不柔,自带着一股子冷硬,钱有缘却很高兴,这还是师傅第一次叫他回应自己呢。

外面伯夷阮晓等人纷纷进来磕头参见。宇文乾抬手让他们起了,“不必如此多礼。”

宋初扫了伯肆伯参两人,“如何?”

伯参恨恨道,“那小子果然是骗人,却是谨慎,我们跟到雪山湖林子,那里早就有他的人候着,刚准备苦肉计,我和伯肆就顺水推舟,让他弄假成真。”说着朝钱有缘努努嘴,“瞧,哥哥们给你报仇了。”

钱有缘笑着竖起大拇指,那一刀深可见骨,足够他休息阵了。

四月天儿,正是莺飞草长的季节,北蒙偏偏好像满了一拍,不见新芽,苍茫浩荡,夜里的风都能体会到那种劲道。

银桃几人说说话,识趣的退出去,带上了木门。房间里一盏烛灯随着风摇摆飘晃,倒影也在七拐八拐。

“怎么提前到了?”宋初正对镜落下头上装饰。

宇文乾松开茶盏,悄无声息坐过去,宋初在发髻上动作的手一下子被握住,在屋子里香暖的雾气中格外朦胧。

宇文乾亲自伺候宋初卸下发髻,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在他手间流淌,嬉戏。

青铜古镜经过打磨锻制,合成一个椭圆的轮廓,勾出条条精致的纹路,中间镶嵌一块磨砂的镜面,模模糊糊,似乎烟雾氤氲。镜子里,身后高大的男人柔和了神色,脸上的线条好像经过流水冲击,声音飘远忽而临近,“娘子狠心抛下相公,相公可是想你想的紧。”三分抱怨、三分事实、三分调戏,宋初还听出了最后一分的委屈。

宋初扑哧一声笑了,镜面上荡起波纹,宇文乾微微恼怒。他熟悉宋初的身子,腰间正是她的敏感地带,手轻轻一挠,好像拿着狗尾巴草逗人一般,宋初笑得花枝烂颤,乐不可支,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臀部离开了绣凳,挨着个边,“不、要了,不要了,要掉下去了……”声音伴随着咯吱咯吱的笑声都在打颤,又有什么丁玲的声音在地上响起。

宇文乾一手捣乱,一手护着宋初,嘴里不客气,“不会的,还不相信为夫吗?”

飘忽的火苗不时照的宋初侧脸明明灭灭,打做一团影子合二为一。宋初上气不接下气,宇文乾终于停了手,双手搂住宋初的腰肢,一提,放到了绣凳上。

另一手给宋初顺气。宋初脸颊涨红,薄怒道,“瞧你做的什么好事。”瞧着地上掉落的簪子,流苏。

与其说怒,倒不如是撒娇,宇文乾一一捡起,在宋初脸颊上亲了一记,“还不是你的错。”

一阵天摇地晃,梳妆台无缘中伤,瞪了宇文乾一眼,起身收拾。

宇文乾站在旁边,摩挲着手里的金簪,眉眼温和,“若是别人,为夫怎会如此。”

宋初疑狐的瞧了宇文乾一眼,这人还会说这种俏皮话,不可否认,心里比吃了花蜜还甜。宋初忍住要翘到后颈的嘴角,却不知道脸上的红晕早已出卖了她。

“一切可还顺利?”

话题转换如此明显,宇文乾拉着宋初的手坐在床边,细细把玩,一根一根如羊脂玉雕成,凉意瓷滑,“嗯。”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宋初嗔了宇文乾一眼,像什么样子,动动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何时回去?”那面可是少不了他。

宇文乾委屈,“为夫还刚来便想着走了?”一张冷峻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和语气真是——好笑。

宋初但笑不语,“你真是和谁学的,腻歪的紧。”

宇文乾脸色一僵,德全出的什么馊主意,什么叫女人都喜欢这一招,初儿是一般的女人吗?干咳一声,“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不急。”

宋初胜了一筹,心里得意。

“初儿这些日子辛苦了。”屋子的陈设朴素之极,摆放寥寥的把玩器具,除了一张梨花木大床稍如人意。

宋初笑容转为寂寥,“谈何辛苦。”比起边关的将士,比起流亡的百姓,比起无家可归的乞丐。宋初笑意满满,发亮的眼睛看着宇文乾,“知道你心疼我,可是真的不辛苦。”不赶紧表明立场,以后自己就别想单独出来了。

月过中庭,“好了,明日还有要事,赶紧休息吧!”宋初说完,就见宇文乾张开手臂,宋初笑骂,“一来就折腾我,自己脱。”

“自己脱?”宇文乾哈哈大笑,宋初羞红了脸。

久久不见,躺在床上,今日的沉香似乎失了效果,俩人不知叽叽咕咕说了多久,才陷入梦乡。月光洒下银霜,宇文乾看着宋初窝在自己心口处的脑袋,一颗心终于装得满满的。摸摸宋初带着凉意的脸,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真是蠢死了。

吃了几服药,钱有缘的病已经痊愈,东擎渊这几日天天带病前来,宋初很不好意思,“元公子,圆圆已经好了,你们放心。你这伤也不是小事儿,好好将养将养。”又问朴湛琪,“换过药吗,大夫怎么说?”

“每两天换一次,大夫说少动少沾水。”朴湛琪如今跟在东擎渊身边显得十分正常,比起当初活泼大气了许多,连脸颊上的肉都多了,白里透红,宋初忍不住脱口而出,“看来还是元公子善于养人。”

朴湛琪侧头,余光看了一眼东擎渊,脸红心跳,抿着嘴不说话。

宋初别有深意的瞧了东擎渊,打趣道,“哎,元公子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钱有缘穿好衣服,蹦蹦跳跳跑出来,正好听到这句,一下子扑到东擎渊腿前,扬起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呀,哥哥要娶亲了呀!是朴姐姐吗?”像雷达扫描似得,看到朴湛琪低着头,不满的撅起嘴巴,“看在你这次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把朴姐姐让你好了。”

东擎渊“哦?”了一声,连朴湛琪都看向钱有缘。

宋初拉过钱有缘,摸着他的脑袋,笑道,“这孩子可喜欢朴湛琪了,嚷着长大了要娶人家呢。”朴湛琪乐的看着钱有缘,小孩居然脸红了,脸埋在宋初的腰腹间,不说话。

银桃上了茶水果子,宋初拉着女人们在一边说话,宇文乾和东擎渊一堆搭着花棚架子。

清风阳光同行,宋初走过大江南北,和朴湛琪说起话来顺手拈来,瞧着朴湛琪眼睛不时朝一个方向瞄去,停了声,叹口气,“果然我还要练练,瞧你都分心了。”

朴湛琪尴尬的骗过脑袋,拿过一块晶莹的水晶糕掩饰。

朴湛琪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宋初探过身嘻嘻笑,“才子佳人,天作之合,青梅竹马,更是难得呢,更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妹妹不用害羞。”

知晓宋初没有歹意,朴湛琪吃了糕点,拿出条绢丝帕子擦了手,宋初眼尖,“这帕子好生可爱,洁白绢丝,角落绣着一只灵动的小狗。这小狗姿态娇憨,真是活灵活现。”

“还是小时候养父特意从宇文给我找来的呢。”朴湛琪语气怀念。

“以往并不见你用,可是?”

朴湛琪点头,羞怯中带着喜意,“真是难为元哥哥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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