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步步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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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环这么一提,琥珀也觉得很有同感,但是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自从昨天夜里过后,她就变得话少了。而见她这般颓靡,小环几次都忍不住想要骂她,可却又都忍住了。小姐的计划泡汤,她们谁都不开心。怪只怪自己没用,不能替小姐分担。

好几次,她们两个人都差点儿违背了北堂昊的命令,想要冲进去看看秦玉染到底怎么样了。但却又怕北堂昊会借机怪罪小姐,只好退而求其次,强迫自己守好福运阁,不让那些心思不纯的人有机可乘。

直到日落西山,天空被整夜色笼罩。不一会儿,月亮一点点从天边慢慢爬了上来,洒下轻柔如水的月光,照到了秦玉染的脸上。

秦玉染的手指微微弹了一下,过了半晌,方才有些吃力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她觉得脑袋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无法抬起来,也不知道是昏睡了多久。

眼前还有些模糊,隐隐约约间她仿佛看到窗边有一个人影长身玉立,但却猜不到他是谁。

屋子的摆设也很熟悉,这到底是哪里?

“你醒了?”北堂昊回过头来,看见秦玉染起身。

北堂昊背光站在她面前,她看不清北堂昊脸上有何表情,但北堂昊却能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小环和琥珀呢?”秦玉染翻身坐起来,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北堂昊朝秦玉染缓缓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难道不该问我为何在这里吗?”

秦玉染扬起头,看着他眼底丝毫不惧:“你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真是有趣,北堂昊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只是两个不懂规矩不知死活的奴婢罢了。况且这府里比她们优秀的大有人在,一抓一大把,何必那么在乎呢?”

听到这儿,秦玉染的眼底露出了浓浓的悲伤,她的脑袋犹如锅炸开了一般,生生的疼。原以为北堂昊虽然放浪形骸,但不会太过于执着偏狂,却想不到他可以对两个无辜丫头痛下毒手,事后还可以说的如此云淡风!

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灰白灰白的,有那么一瞬间,北堂昊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人死如灯灭的孤寂。

心头一阵恻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放心吧,她们在门外守着呢。”

看到秦玉染眼中慢慢亮起的光芒,北堂昊会心一笑。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很高兴。

而对于秦玉染来说,张以幻的父兄远在战场无法相认,小环和琥珀虽是丫鬟,却跟她胜似亲人。

看到秦玉染的小脸仍旧惨白,北堂昊便随手拿过一件披风为她披上,嘴上却不咸不淡的兴师问罪:“张以幻,你胆子真是不小啊。居然敢欺上瞒下,骗的所有人团团转。你以为你真能出得了这府内?”

恍惚了一瞬,秦玉染才反应过来“张以幻”叫的是她。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有人唤她张以幻,听上去怪别扭的。

她不卑不吭地垂下头去,语气学着他不咸不淡:“殿下什么意思?妾身不懂。”

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到碳火旁坐下,昏黄的火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忽明忽暗,好似他的人一般阴晴不定的。

外边都在传着京中北堂昊堪比天上仙,果真不虚。即使是在这种光线幽暗的地方,北堂昊仍旧好看的一塌糊涂。

不知为什么,他身上好像有种诱惑力,让人明知道危险,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越看越想看。

线条坚毅,轮廓分明,眸若含星,唇如朱砂,举手投足间,皆是不俗的气概。

之前怎么就看走了眼?觉得他就是个纨绔子弟负人一片痴心?秦玉染有些困惑。

北堂昊忽然抬头,对着秦玉染勾唇一笑。那一瞬间,秦玉染的心上好像有什么漏掉了。

“你不懂?聪明如你,怎么会不懂?”北堂昊目光深邃,凝视着她。

除了假死之外,她拿捏不准还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只好装作无辜的模样,迎上她的目光。

北堂昊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不懂?你是不懂琥珀昨晚为何半夜出府去买马车和船,还是不懂林宁为什么好端端的被设计,或者是不懂四夫人是如何死在火场里的,嗯,可能也不懂你的脸是怎么毁容的吧?”

语毕,明明在碳火旁边的北堂昊,却忽然闪身到了秦玉染的跟前,与她脸贴着脸。

秦玉染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但却没有立即躲避开来。二人之间咫尺之遥,目光交接,火光电石。

听北堂昊把她之前做的事给一件件说了出来,说她内心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一直以来,她就仗着自己聪慧过人,看不起王府里的所有人,她以为自己步步算计,没有人可以识破,却没有逃过眼前这人人的法眼。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动声色地看她把戏演完罢了。原来被当做傻瓜耍的,从来都是她。是她轻浮,信了谣言,小看了这个纨绔的北堂昊了。

但话又说回来,胳膊拧不过大腿,这里是府内,在他的地盘上,处处是他的眼线,一有风吹草动就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他都知道了,秦玉染也不想过多解释。反正她本就是一个已死之人,要杀要剐悉听他便。难过的是不能替张以幻陪着父亲和兄长了。想到这,秦玉染心中难免一阵悲凉。

见秦玉染的眼底慢慢流露出必死的决心,北堂昊不禁有些恼火:“张以幻,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玉染对着他凄苦一笑:“为什么?殿下莫不是在说笑?进了深宅大院的女人,还能为了什么,左不过是为了争你的宠爱罢了。”

有些事不能说。秦玉染没有办法解释她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她不能像对将军样对待北堂昊,将所有难以理解的事情全部告知他。

姑且不说他会不会理解,就问他会信吗?他肯定会觉得这是她为了离开王府而准备的说辞,索性不如就说自己是为了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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