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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才子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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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娉婷并非不知道京城六艺的财政状况有多么捉襟见肘, 不过她在改善经营其他地方六艺的时候,并没有对京城这边有什么插手和变动,因为在京城里, 宁王府的一举一动总是被有心人看在眼中,稍有异动,就会被宁王的政敌华太师给捕捉到, 到时候朝廷上又是一番血雨腥风了。

当今的华太师不仅是文官之首, 还是先皇托孤老臣,先皇亲自为少帝选的老师。就连皇上都要对华太师礼敬七分,更何况是别人呢,华太师可以说是门生故吏遍天下,眼线也不是一般的多,而且他似乎盯上了宁王,认定宁王越是表现得大仁大义, 越是要收买人心。不得不说这位华太师的确很敏锐。

所以有些事不急,她打算慢慢来,反正京城的六艺早就已经落魄了, 不仅在头几年就不再招生,其他在这上过学的举子近几年在科考上都没有什么斩获。

宁王明显的能感觉到女儿自从上次江南回来之后懂事了很多, 似乎更懂得体贴他这个父亲了。她这次还主动向宁王说,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她要去帮忙,不想每天闷在家里无所事事。宁王正好打算派一批米出去,就让朱娉婷负责派米。

前来领米的百姓的那些发自内心的感谢, 宁王在京城的风评真当真不错,他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在他四处凑钱打算去寻宝藏的时候,仍然舍得拿出钱来接济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给他们派米,又让朱娉婷觉得,如果真的是宁王上位做皇帝的话,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好。

就算是没有人公开议论说当今皇上是个昏君,可是生在京城这个环境,多多少少也听了一些这位不务正业皇上的‘丰功伟绩’,而且宁王之前总是因为皇上的荒唐举动还有华太师把持朝政的事而生气。

文徵明一早拉了祝枝山出来去买米,因为六艺会馆只有土豆可以吃,他们决定用自己的盘缠为会馆买些米粮,路上听有人说观音庙那边好心人在派米,有需要的人可以去领。祝枝山贪小便宜的性格一下子就起来了,拉着文徵明就走:“徵明,快点,我们也去领米,可以免费拿啊,能省一点是一点,我们盘缠也剩的不多了。”

文徵明拗不过他,只能跟着去了,到达现场,文徵明问旁边的人:“是哪位王爷在这派米?”

那人说:“你是外地人吧,当然是宁王爷啊,还有哪个王爷会像宁王爷一样经常给我们施衣赠米啊!”

又有人说:“是呀,王爷真是爱民如子啊。”“王爷是好人。”

祝枝山激动地说:“是宁王府在派米啊,你说我们会不会碰到郡主?”

文徵明似乎是被惊吓了一下,睁大眼睛:“郡主?”他们在这儿领米,而且还是宁王府派发的,真的不是没可能遇到郡主啊!

却不知道现在朱娉婷已经完练武中的洗精伐髓,耳朵灵的很,她本来是在里面的,听到有人叫她:“谁找我?”

她看到他们俩那时候还有点惊讶,“是你们,你们这么快就上京了?离科举考试还有两个月呢。”

两人也没想到这么巧,他们刚刚提起,果然就遇到了郡主,都拱手见了个礼:“郡主。”

祝枝山扬起惯用的自来熟笑脸,还有多加了三分讨好,说:“是啊,郡主,我们提前来熟悉一下环境。”他是四大才子中最识实物的一个,不过也是他的缺点,少了文人的骨气,多了伤人的原话。

朱娉婷带他们到一边,闲话了几句,问了问他们的情况,还问周文斌的手怎么样了。

祝枝山当然知无不言,很是细致的说了一遍周文斌的情况,就像在做汇报总结一样:“……华大夫经过这一路上的施针,说文斌他已经痊愈了,所以到了这儿之后,华大夫已经回去了。”

她颇有耐心地听完:“痊愈了就好,科举仕子要考试答题,手的重要性至关重要,如果他的手还觉得有什么不适,可以让他来找我。”

祝枝山:“好的,我们一定转告。”祝枝山又说道:“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

朱娉婷说:“是什么。”

祝枝山八卦兮兮的小声问:“到底是不是郡主你这一路上帮我们安排好,不对,是为文斌安排好一切?”

朱娉婷看他一眼,坦然地说:“是我安排的,路上条件有限。怎么,是住宿简陋,还是饭菜不合口味?”

祝枝山本来想八卦的,不过看她这么坦然,也不好意思抱着原有的想法,毕竟对方不只是他朋友的绯闻对象,还是当朝郡主,所谓的绯闻也只是他和唐伯虎两人私下瞎猜的。祝枝山立刻正色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想感谢郡主,文斌呢他也是特别感谢,你吩咐下来的那些特地做给他恢复手用的营养品,他都有全部吃光。”

朱娉婷说:“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也是来领米的吗?”言下之意,你们都已经穷到无米下锅了吗?

祝枝山这人脸皮向来厚,他本来就是来领免费米的,说:“是啊。”

文徵明与祝枝山相比表现的十分拘谨,大多只是在旁听的两人说话。发米的那边,他听到一个老婆婆对装米的家丁说:“可不可以多给我点,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家丁似乎很习惯了他们这些请求,看老婆婆面黄肌瘦,确实是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态度很好地说:“可以。”

文徵明就更无地自容了,闹了个大红脸,“郡主,我们不是来领米的,只是路过!”他坚决不要米了,和穷人抢粮食吃,拿回去他都不会吃得心安,拉着祝枝山匆匆就走了,文徵明用上全力,祝枝山也争不脱。

朱娉婷看他们片刻间就跑得不见踪影,觉得这个文徵明脸皮薄得还挺有意思的。

过后,朱娉婷派人送了米粮还有蔬菜水果过去到六艺会馆,直接说是送朋友的,还说之后每个月都会有东西送来。馆主沈周是个人精,人老而成精,他都八十多岁了,头发全白,像个老顽童,却有智慧的多,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仍然守着六艺会馆。他和江南那边周臣有书信往来,已经知道宁王郡主成了他们六艺实际上的出资人,不过郡主一直都对京城的六艺没什么动作。

沈周之前还想着这位郡主什么时候能想起他们来。这次就以郡主的名义送了东西来,苏州来的这几个人能用多少东西,这不是借机把他们整个会馆都接济了。现在想想,还是因为郡主是个谨慎的人。

朱府的大厅中,宁王正在招待人:“王子,请用茶。”

对方是一个异族打扮,帽子上镶有宝石的三十左右的男子,“多谢王爷款待,我一向都很喜欢中原的茶。”

因为家里人口简单,所以有的时候宁王招待客人就直接在前厅,宽敞明亮。如果不是什么机密很少会在书房。

朱娉婷回来就要路过前厅,看到还有别人在,向宁王打招呼:“爹。”

宁王站起来,向她介绍旁边的外族人:“你回来的正好,这一位是来自鞑靼国的马尔德鲁王子。”

朱娉婷颔首说:“王子你好。”

王爷向王子说:“这是小女朱娉婷。”

王子惊艳的目光打量了她一遍:“怪不得人人都说中原的美女特别多,郡主果然是天姿国色。”

朱娉婷淡淡地说道:“王子太过夸奖了。”

王子见她不以为意,以为她不信,说:“郡主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撒谎的。”

“谢王子谬赞。”朱娉婷面上平静,其实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鞑靼王子是和朱娉婷定过亲的,这个王子出现之后,宁王毫不犹豫的就把女儿嫁了过去了,如果没有文徵明路上拦轿劫亲抢新娘,朱娉婷可是要被送往鞑靼的!

宁王府书房中,牛尚书说:“鞑靼王子这次南下游玩,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蔡大人道:“鞑靼人一直都想和我们建立邦交,只不过华太师一直自恃是泱泱大国,将他们拒之门外。如果跟他们打好关系,我们会得到不少好处。”

牛尚书又借机劝誎说:“王爷寻宝一事不能再拖了。”

蔡大人意有所指地道:“鞑靼王子也算是一表人才啊。”

牛尚书:“再说他还没有成亲呢,而且,似乎还对郡主很有意思。”朱娉婷寒暄两句之后就离开了,不过剩下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王子对她的背影失神,连王爷请他喝茶都没听见,之后一直是心不在焉的,还频频向王爷提起郡主。

蔡大人说:“假如结成姻亲,那么如果岳父有所求,做女婿的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宁王也颇为满意现在的情况,说:“不错,本王挑女婿,对方必须是人中之龙。”

两位大人都说:“当然了。”

朱娉婷敲门说:“爹,还在忙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两个大人相互看了看,知趣的说:“那卑职们就先告退了。”

宁王问:“你有什么事要跟爹说。”

朱娉婷直言不讳:“你们的话我听见了,爹,你真的要为了向那个王子有所求,就把女儿嫁过去交换?”

宁王立刻说:“你误会了,爹不是那个意思。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为你选一户好人家,王子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是诸君,日后你就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试问哪个女子不希望母仪天下,做最顶端的那个人中之凤,宁王觉得为女儿安排的是最好的。

朱娉婷不可思议的说:“他向你提亲了?你已经答应了?”

宁王说:“还没有,不过王子对你有意,就连刚才那两个大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也能够配得上你,如果他来提亲,爹也会答应的。”

朱娉婷说:“还说不是为了银子?他是诸君又怎么样,就算他现在已经登上王位,他们那里是蛮夷之国,离中原那么远,你忍心让女儿背井离乡?”

朱娉婷本身的个性确实是刁蛮任性了一点,所以这个时候语气强硬一些,宁王也并不觉得意外:“娉婷你听我说,鞑靼国十分富足,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荒蛮,你是爹唯一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不为你好!”

朱娉婷:“我是亲耳听到的你们说要找宝藏,还要向鞑靼国借银子,爹,你贵为王爷,要多少银子没有,为什么还要去找什么宝藏,还要葬送女儿一生幸福,难道你生下我就是为了送我去和亲的?”

宁王板着脸说:“荒谬,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朱娉婷借机问:“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找那批宝藏?”

到了这个时候,宁王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否则岂不是真应了那句他明明一片慈父之心,却变成了为了银子卖女儿,“爹也不瞒着你,那批宝藏我是势在必得!找宝藏也是需要成本的,我们的船出行还差一百两银子。我是打算跟鞑靼王子借,不过,绝对没有要用你终身幸福去换的意思,爹是真的认可王子此人,觉得他的身份配得上你。”

王爷会这么说已经是隐悔表露野心,他对皇位的窥伺。要不然不缺荣华和权势的王爷,怎么还会对一处未知宝藏势在必得,当然不可能是锦上添花,而是筹谋更大,所以才势在必得。

宁王的野心早晚会付诸行动,特别是在找到宝藏之后,他就会开始招兵买马,唯一一个女儿嫁去他国,不仅断了他的后顾之忧。而且就算是他失败了,娉婷已经贵为邻国王子妃或王后,朝中上下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他成功之后,边陲小国更加不敢放肆,只会把朱娉婷捧得高高在上。

朱娉婷表现得并不太意外,宁王暂且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出他的话中深意。

朱娉婷说:“我大概明白爹你的‘政治观念了’,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王子不适合我。”

宁王知道她是听懂了,“就因为他是外族人?”

朱娉婷说:“鞑靼王子如今也三十多岁,就算他如今没有妻子,可是也不耽误他有儿子,爹你有没有调查清楚,那么等我嫁过去,不用几年他的儿子都已经长大,羽翼丰满,到时候身处异国他乡的我又是如何处境,还是爹认为我和亲之后就尘埃落定,不必再管女儿死活。”

鞑靼王子的确有个十几岁的儿子,远离故土,抑郁而终也的确是大多数和亲公主的命运,就算是贵为公主之尊,也不可避免的悲哀,何况她只是一个王爷的女儿。但是她与和亲公主还有一点不同,宁王只有她这么一个血脉,他结盟借款的心十分迫切,作为一个父亲却也不能真不顾女儿死活。

宁王终于动容:“这……这只是你的猜测呀。”

朱娉婷说:“总之,你不能答应那个王子的求婚,我是宁死不会嫁过去的!”

宁王瞪大眼睛:“你!”宁王见到女儿倔强地反瞪回来,眼中隐有泪光,一时心软,妥协道:“好了,你让爹想想,这件事再从长计议吧。”

宁王虽然有暂时所退让,朱娉婷还是担心,宁王现在的退让是因为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强烈的拒绝。

宁王虽然有一颗慈父之心,可是这次事关他造反资金到底能不能到位,宁王身边的那几个心腹也是一心用她换借款。即便是宁王和那个王子都无意,旁人也会帮他们想起这件事。何况鞑靼王子的确是被郡主惊艳了,他也有心思与大明交好,娶个郡主回去,他又一点儿也不吃亏,如果朱娉婷是鞑靼王子也会顺水推舟的联姻。

朱娉婷有些烦恼,怎样才能劝服宁王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她郁闷地出了门,安安要跟都被她打发回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个办法。

没想到,却碰见同样心事重重的周文斌,两人几乎同时说到:“这么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周文斌也同样遇到了麻烦,原来举子们进京应试,还要带着本地出的文书再到礼部去报一次名,重新获得荐书才可以参加考试。他们刚到京城,就马不停蹄去礼部把名字报上去了,然后等荐书重新发下来。没想到等发放的那天,刚好遇到同样去礼部拿荐书的朱子健。周文斌当时看到朱子健就在礼部侍郎旁边就感觉到要遭。

果然,周文斌曾经被朱子健视为门下一条狗,而且还是没用后被他落井下石,打断一臂。两人已经结了怨,朱子健又怎么会给他机会考恩科出人头地呢?所有人都拿到了荐书,只有周文斌没有,朱子健又当着所有人把周文斌明嘲暗讽了一番,说他没有资格考恩科。

如果不是周文斌拦着,气不过的苏州三子都要和朱子健动起手来了。周文斌看到已经如此,不想把事情闹大,连累三个兄弟,所以把人都劝了回去,没有和朱子健起正面冲突。因为他知道这里是京城,朱子健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给他们带来很□□烦,就比如这一次,谁都没料到临近科考又会出现这样的事儿。周文斌还安慰他们一番,说他这次不科考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当来京城见识见识。

朱娉婷问了之后,见他轻描淡写的说这次不能考了,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她心想要不是她随口叫朱子健去考状元,朱子健也不会心血来潮去报这个名。这样他就不会遇到周文斌,周文斌有当地学馆的举荐自然可以顺利科考。

朱娉婷:“走,我们找个地方说理去。”

周文斌一惊:“你想去哪儿?”

朱娉婷不由分说:“去礼部!”

礼部侍郎万万没想到,前些天刚刚讨好了宁王义子,希望能在宁王面前为他多美言几句,竟然引来了朱娉婷郡主,而且他们为的事主竟然是同一个人,态度还截然不同!这让他一个想巴结上锋的下官真的很难做呀。

礼部侍郎愁眉苦脸地解释:“郡主,下官真的是按章办事,在考恩科之前都要先考举人,周文斌他不是举人,所以没资格参加科举考试。”

朱娉婷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带周文斌来找场子自然没打算客气:“你就用这种话糊弄我?朱子健大字不识几个,他难道就是举人了?他都有科考的资格,周文斌有真才实学,又有江南六艺会馆的举荐,为什么不能考试?你们分明就是假公济私,与人狼狈为奸,陷害举子。”

礼部侍郎汗都下来了,“下官不敢,不敢,真的是句句属实,一切都是按规定旧例走的,请郡主你千万不要误会呀。”

周文斌说:“算了,这位大人说的不无道理。我这种情况不适宜直接参加科举,如果到时候成绩出来再曝出资格不符,麻烦会更大。是我一时大意,疏忽了,只要再等三年,还有机会参加科考,这中间我把举人考下来就是了。”

没错,他没打算经历挫折就放弃科举晋身的这条路,既然缺少资格,那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

朱娉婷不为所动,冷眼看着这位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立刻说:“周公子这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周公子获得一位德高望重大臣的举荐,礼部就可以单独为他办一次考试让他考上举人,这种办法俗称‘录遗’,就是补录沧海遗珠的意思。”他是见郡主都肯为此人出头,看来这个周文定的来例当真不一般,所以态度大变,自然是知无不言的提供解决方案,若真的因为一个举子把郡主得罪了,那他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朱娉婷点了点头,“那好啊,麻烦大人直接帮他办录遗吧。”

礼部侍郎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郡主,这个恕卑职难以做到,礼部本来就是主持科举考试的部门,所以上下官员包括主持这次科举的王爷对于录遗一事都要回避。需要为周公子找到其他德高望重的官员来推荐,只要有了推荐,我会立刻为周公子准备考试,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恩科荐书。”

朱娉婷还要说什么,周文斌说:“郡主,录遗的事,就让我自己来完成吧。”

见他态度坚决,朱娉婷同意了,两人被礼部侍郎一边擦汗一边恭送出门。,,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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