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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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文哥,那晚的事,我真的记不清了,你不必自责。”安然将手从何家文的手中挣脱出来,她是多么的不舍,尽管夏日炎炎,但从何家文温暖的手掌中脱离出来,她登时觉得寒意浓浓。

安然的挣脱,等同于拒绝,她拒绝了他的示好,她拒绝了他的情意,为什么?

“他是谁?”在那一刻,何家文不知道怎么的就问了出来。

“……”安然反应过来,何家文这是在怀疑她外面有人了。

良久,安然低声道:“我没谁,错误犯了一次终生难忘,怎么敢再错上加错。”

安然的话似有深意,何家文听了出来,她不会再拿她的婚姻做生活的赌注。

“安然,我们……”

“家文哥,我今天还有课要上,我得先走了。”

安然打断了何家文将要说下去的话,责任二字已经让他们两个人活的很累,她不能,也不想在如此下去。

安然上班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只余下了何家文一人。何家文心烦意乱,他愿意为她负责任,愿意为了她伤害相恋十年的任可盈,可安然却对他的诚恳不屑一顾。

何家文的话如同春雨般浇灌了安然心底的那一颗叫做希望种子。种子发芽破土而出,使死心的她对生活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尽管安然厌倦了这种生活,但能与爱慕的人朝夕相处的日子又让她留恋,因此,她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即便再痛苦,但有他的日子还是幸福的。

何家文对她的不好,安然会选择遗忘;他但凡对她有一点的好,在安然的心底都会被无限制的放大。

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安然,这就是如安然这般痴情的傻女人。

几天下来,任可盈果真如她所言,没有再缠着何家文,而安然的态度也似乎发生了转变。

何家文与安然的生活恢复了正轨,虽然二人之间仍然保持着相敬如宾,但安然的态度很明显,她在试图接受何家文,接受这不伦不类的生活延续下去。

安然的态度令何家文很是欣慰,且他与任可盈发生的一夜情,总让他有种愧疚感,一种背叛了家庭、妻子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为此,他不再早出晚归,她也将他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日子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但万字里总有那么个一的存在。

自从唐铎走后,何家文公司里的业绩开始出现下滑的迹象,任可盈早就提议将大部分精力放到期货交易上,如此一来她的提议被搬到了日程上来。

丁楠有个新加坡的朋友想要与他们公司合作一个项目,但由于丁楠与前女友的关系,这一趟新加坡之行他推诿了下来,作为法人何家文决定亲自去一趟。

这一日,本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安然做了份家教从雇主的家里出来,便接到了一个与这天气及不搭调的电话。

电话是任可盈打来的,她约安然出来见面,安然怎么会与她见面,但无奈,任可盈抓到了安然的软肋,她总是拿她父亲的病情来威胁她,无奈的,安然只能被迫的出现在约见的餐厅里。

此次见面,任可盈一改往日的奢华,穿着宽松的裙装,脚下脱去了令安然目眩的高跟鞋,换了一双软底的休闲鞋。

见到安然,任可盈和煦的笑了笑,明明她笑得很灿烂,可安然怎么都觉得她的笑容里,隐含着某种恶毒。

“坐吧。”任可盈轻声说道。

一向高傲的孔雀将美丽的尾巴收起来,低调的样子令人十分的诧异。

安然在任可盈的对面坐了下来,道:“你费尽心机的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任可盈呵呵一笑,反唇相讥道:“费尽心机,这个词用得好,不过放在我的身上似乎还欠缺了那么一点。”

“你到底要干什么,约我出来不会就为了找人斗嘴吧?”安然道。

“按年龄,我应该叫你一声妹妹,按辈分你也得叫我一声姐姐,所以怎么着我都比你长了些,那种无聊的事情也只有你才会想的出来。”任可盈镇定自若的说道。

“别绕弯子了好不好,我还有工作呢?”安然道。

任可盈道:“别那么心急。”看了眼窗外,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家文真是的,老婆整天忙得四处跑,他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至少给你买辆车也行啊。”

听着任可盈奚落的言语,安然就知道,这个女人约她出来肯定没有好事。因此,不管怎么着,她都得忍,决不能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暴露她的软弱。

见安然故作镇定的样子,任可盈笑了笑,目光柔和的望着窗外,接而道:“今天找你出来也没什么大事,怎么着我们俩也算是相识,约你出来就是叙叙旧。你看这时间过的真快,转眼的功夫一年都快过去了,相信你不会忘了这一年当中发生的一切吧。”

安然的心紧了紧,她自然明了任可盈这是话里有话,她在提醒她,她与何家文之间的一年之约即将落幕。

见安然不语,任可盈接着说道:“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安叔叔为了你是可是没少受罪,老了老了还要遭受这样的不幸,我这心里是无比的歉疚,真的很想找个机会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明里任可盈是在致歉,暗里她这是在威胁安然。

安然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垂眸道:“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任可盈道:“安然,我们都是女人,我没想逼你,但我真的有难处,就像你当初一样……”

闻言,安然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任可盈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化验单来,推到安然的面前道:“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可是,可是我们的孩子等不了。”

安然的大脑一阵眩晕,化验单上的文字她再熟悉不过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全都在逼她,薛兰逼她、任可盈逼她、如今连个刚刚坐胎的小生命都在逼她。

安然的手指甲嵌入了大腿的皮肤,她不能哭泣,不能软弱,不能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暴露了她的忧伤,就是再痛苦她也得忍受着。

“……多久了?”尽管已成定局,她还是傻傻的想要知道一切。

“快两个月了,小家伙很健康,家文一直想要个孩子这个你是知道的,可是天不遂人愿,你们的孩子……”

“本来我们是打算等你走了再要孩子的,可一不小心,这说来孩子便来了。安然,我知道你喜欢家文,你也不想他为难对不对,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他,就怕他为难,你看你能不能……”

“你放心吧。”尽管强忍着,安然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痛苦。

任可盈勾了勾唇角,那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换作一抹哀伤,道:“难为你了。”

任可盈的话将安然的心彻底的打入了谷底。

她的爱情堡垒坍塌了,尽管她曾经许诺何家文,在这一年当中互不干涉对方的隐私,但她从没有想过,现实会是如此的残酷,难怪薛兰这样逼着她离开何家文,原来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不,更确切的说,是她一直生活在遥不可及的梦想里,什么一年之约,分明就是她在用自己的青春做赌注,她幻想在这一年当,在朝夕的相处当中,何家文会有爱上她的一天。

终于,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真的爱上她了,可是他的爱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他在可怜她,这种施舍的爱,她宁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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