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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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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夫子家也是一座青砖小院,在村尾,他办的学堂则在村头,两个地方有些距离。

  走到柳家村的村头,顾清越指着一座空旷的院子介绍,“这里就是我以前开蒙的学堂。没有考到秀才之前,我一直呆在学堂读书,考上秀才之后,偶尔才会来一次向夫子请教问题,不过,自从一年前身体出问题,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

  顾清越的声音充满怀念。

  然后,熟稔的把徐娇颜带进柳夫子家门口,笑着喊,“师母,夫子在家吗?我来了。”

  徐娇颜猛然发现,顾清越在这里居然比在家还放松,这就让人很惊奇了。

  顾清越的声音刚落地,院内就传来一道惊喜地声音,“是清越吗?”

  “师母,是我。”顾清越笑容满面的回答。

  柳娘子开门,果真看到顾清越,双眼立刻迸发惊喜的亮光,“清越,你这孩子好长时间没来了,盼了你好长日子,总算盼到你来了。”

  柳娘子说完,才发现顾清越旁边站着的徐娇颜,眼中闪过疑惑,“清越,这位白净的姑娘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师母,这个是我娘子。”顾清越拉徐娇颜上前,笑着给柳娘子介绍。

  “问师母安。”徐娇颜行了一个晚辈礼。

  听到顾清越的话,柳娘子脸上有瞬间的错愕,随即笑容满面地说,“清越媳妇儿,第一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的,这个镯子给你带着玩了。”

  柳娘子说完,从手腕上退下一个银镯子。

  徐娇颜接过戴在自己手腕上,“长辈赐,不敢辞,谢谢师母。”

  “师母,夫子可在家?我有事找他。”两人寒暄完,顾清越忍不住开口。

  “在的,你们俩快进来,”转头对顾清越说,“你夫子与你师兄在书房,还不知道你来了。”

  柳娘子把人请到堂屋,上好茶水后才转身叫人。

  如果是以前,柳娘子是不会这么客气的,会直接把顾清越领进书房。但今天顾清越又是带礼又是带新妇,处事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

  柳娘子到书房,说明来意后,柳夫子一刻没有耽误的走出来。

  顾清越是他的得意弟子,又因为身体原因在他家住了几年,柳夫子一直把顾清越当成半个儿子,听到他来,一点没有耽误走到堂屋。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忘记维持他读书人的风度,捋着胡子,踏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悠悠走了过来。

  见到人,顾清越立刻对他行了一个弟子礼,“夫子,学生惭愧,一直未曾登门。”

  “这个不重要,”柳夫子豁达地说,“你身体弱,自当好好调养,咱们之间,不必过于客套。”

  柳夫子眼睛一转,看到旁边的徐娇颜,“这姑娘是你娘子?”

  “嗯,她是我娘子。”顾清越脸上浮现笑容,“这次特意带内人拜见夫子。”

  见状,徐娇颜落落大方地行礼问好,“问夫子安。”

  “清越,行啊,你这小子,一年多不见,居然不吭不响地娶亲了。”柳夫子身后,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

  “师兄,这是清越的错。”顾清越赔罪,“事出突然,这中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没有通知夫子和师兄,是我的错。”

  事出突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顾清越心虚,当时的他身体沉疴,生机消逝,总觉得在成亲是在拖累一个无辜的女子,并不敢让夫子、同窗知道。

  这些原因,即使是此时的顾清越也不敢坦白。

  “没事,现在来也不晚。”柳夫子笑着宽慰。他还在担心顾清越的身体,没想到突然就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

  无论如何,顾清越成了家,他也只会为自己的学生高兴。

  想了想,柳夫子开口,“虽然你还没有及冠,可已经成亲就当撑起门楣,是时候为你表字了。”顿了顿柳夫子继续开口,“你身体羸弱,体弱多病,一身才华没有康健的身体终究无法施展,你的字就定为长安,一世长安的长安!”

  “顾长安,”柳师兄认真品味,“爹,你这字取得真不错,清越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

  “谢谢夫子表字。”顾清越认真行礼道谢,他也喜欢极了这个字。

  这字会不会取得太随便了?徐娇颜纳闷,不是说字不好,而是场合不对,表字这么大的事没怎么随随便便就定下来了。

  即使徐娇颜纳闷,也没人给她解释。

  柳夫子表完字,就拉着顾清越去书房了,瞬间,堂屋只剩下徐娇颜一个人。

  不一会儿,柳娘子过来,亲切地对徐娇颜说,“他们几个爷们去书房谈事,咱们娘俩说说话。”

  “嗯,有什么事师母您直接吩咐。”徐娇颜笑盈盈地回答。

  柳娘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悠悠开口,“清越这孩子,是个好的,以前性子还有些软和,这次看来变得好多了,娶了娘子果然不一样了。

  这孩子跟别人不一样,从小就体弱,别的学生都是每天走老远路回家,只有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刚来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人儿,只到了我腰间,怯怯地看着人,不哭也不闹,乖乖巧巧的,特别招人疼爱......”

  徐娇颜没有插话,端起茶盏,面带微笑,静静的听柳娘子说顾清越的往事。

  书房,顾清越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捡着重要的说了一遍。

  “长安,鞑子北犯这事我知道,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仗不一定能打起来。”柳夫子说。

  “为何?”顾清越不解,“鞑子始终都是一个威胁,趁着他们刚开始冒芽,赶紧掐断,免得以后真的长成无法控制的威胁。”

  柳夫子叹息一声,开口解释,“道理是这样,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一来战争耗费钱粮无数,二来没有把握一定能胜,咱们虞朝已经几十年没有战争,朝堂也没有拿的出手的武将。倘若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依旧一败涂地,届时整个国本都会动摇。”

  “夫子觉得辽左的事,朝廷会怎么处理?”顾清越沉声问。

  “拖!”沉默一会儿,柳夫子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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