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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茶诗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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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宋老扫了眼堂中众人,“经老夫几人仔细品评,选出十首诗文,这十位士子进入下一轮比词,下面就由老夫依名次宣读这十位士子。”

  “诗比第十者,柳玉,《扬州四月》。”

  ——

  凡被宋先生念到名字的士子,起身四下拱手,面色激动,周围人纷纷恭贺。

  待念道最后两人,宋先生顿了顿声,看了眼堂下的许稚然,又瞥了眼二楼方向,沉声道,“诗比第二者,许稚然,《四月十六日夜,万花楼书》;今晚诗比魁首者,乃“钱塘学子”梅长青,《初夏绝句》。”

  话音方落,台下就一片哗然。

  “许稚然的诗竟然位列次席?”

  “梅长青是何人?”

  “今晚“诗魁”竟然是钱塘学子?”

  ““诗魁”竟被外人所得?当真令我扬州学子汗颜。”

  “羞煞我等也!”

  ——

  众人皆一脸茫然左右打量。

  许稚然也有些愕然,他竟不是第一?不过,他这人倒也豁达,除去些许失落,也不甚在意,毕竟写诗不是他的强项,接下来的词比才为他所重。接着,他又簇起眉头,小声念叨道,“梅长青,梅长青,为何这名字会如此耳熟?”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宋先生暗自一笑,方才他故意在“钱塘学子”四个字上加重语气,并不是为针对梅长青,他既让梅长青呼自己“伯父”,便是看重于他,岂有针对之理?其用意,不过是为了激励扬州学子罢了。此前因王先生“易扇”一事,就令他有些恼火,他不怪王先生“苛刻”,只“恨”扬州士人不争气,接连被外来之士夺了风头,令他这个扬州城的文坛“领头人”,有些颜面无光。

  此刻。

  楼上阁内,几位妓子眼中媚光流转、满含春意的盯着梅长青,人长的如此俊美也就算了,还如此有才,岂不是个妥妥的“金龟婿”?

  沈临得意道,“怎样?我都说了,小叔父此诗一出,今晚诗魁必定是您。”

  “是极,是极,小叔父那诗确实写的惊艳。”沈富也跟着点头恭维,随即,他又长叹一声,同情道,“唉,可惜了我一众扬州学子,竟被小叔父一个外来者抢走了风头,这下可丢大人了。”

  沈临不屑道,“那有什么?能与小叔父如此美诗一较高下,那是他们的福分。”

  对于这些平日里恨不得把眼睛长到头顶的扬州士子,沈富也没什么好感,反正也事不关己,便跟道,“那是,此诗一出,今晚必能留下一段佳话,到时候你我,岂不与有荣焉?”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哈,哈哈——”

  梅长青一脸淡然,大抵是因为拾人牙慧,他生不出半点自豪感。

  ——

  “咳!”

  宋先生见目的已达,轻咳了声,待台下众人静默,这才又道,“老夫知道诸位会心生疑惑,为表公平起见,等下老夫让人将这十份诗稿摆在堂内,供诸位品茗。”

  待众人点头,接着道,“接下来,请十位士子上台,开始比词。”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众人注意,都开始四下张望,皆想知道,这位力压“扬州群雄”的钱塘学子梅长青,究竟是何模样。

  “还要登台?”

  楼上的梅长青顿时有些苦恼,他这人喜静,不喜欢出风头。

  沈富皱眉道,“以往也没这规矩啊?不过以往只比一场,今次却多加一场,此莫不是想给士子们一个扬名露脸的机会?”

  沈临点头赞同,“这倒也有可能,看来,咱小叔父又得出次风头了,诗压扬州士人,接着再以貌压扬州士人,若再能用词——哈哈,想想都觉着过瘾。”

  “过瘾?为叔可不这么觉着,要不你代为叔去?”

  “不不不,”沈临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摆手,“您自己去,小侄可不想抢您风头。”

  梅长青又将目光投向沈富,“要不仲荣——”

  沈富见状,急忙拒绝,跟着摆手道,“小侄就更不行了,楼下不少人认识小侄。”

  梅长青见二人靠不住,只得“唉”叹一声,无奈起身,“也罢,看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一趟了。”

  “小叔父放心,小侄等定然在楼上给您打气。”

  ——

  待几名龟仆摆好书案,几名士子一一上台,众人数了下,见只有九人,而且这九人他们都熟悉,疑惑道,那钱塘学子呢?

  宋先生也皱了皱眉,这小子没来?他抬头望了眼二楼,见只有凭栏探望的沈临二人,也没见着梅长青,好在他认得沈富这个书院学子,便问道,“沈仲荣,长青小子呢?”

  此刻台前走廊拥挤,梅长青带着小乙立在人群后皱眉,听着台上松先生呼唤,立马大声应道,“宋伯父,小侄在这里。”

  “额——”

  众人回头,就见一身淡蓝丝袍、发缕轻挽、容貌“妖异”的少年人立于廊上,手中纸扇轻摇,浑身弥漫着一股儒雅高贵的气质,让众人禁不住有些自惭形秽,心惊道,“诗压许稚然的,就是此年不及弱冠的少年人?”

  随着梅长青上前,两旁人纷纷让开道路。

  台上,许稚然面色一凝,诧异道,“咦?原来是他?”

  旁人道,“稚然兄认识此子?”

  “有过一面之缘,王先生“以诗易扇”之事,你还记得吧?”

  旁人点头道,“记得,我当然记得,先生那柄扇子,令我扬州士人望眼欲穿、前赴后继,却又束手无策,皆无功而返。”

  接着,他身子一怔,一脸难以置信道,“稚然兄,你不会是想说,前几天在学院里传的沸沸扬扬那人,就是此少年人?”

  许稚然沉声道,“没错,那扇子便是被此少年人得了,当时,我恰在一旁,依宋先生意思,此子虽年少,却师出名门,才学不可估量。”

  旁人叹道,“唉,如此一来,今晚能不能为我扬州士子争回名来,就全靠稚然兄你了。”

  许稚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胸中燃起一阵儿豪气,“论写诗,我承认,自己确实不如他,但论作词,便是李亿来了,我也敢与他争上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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